别墅的活儿，钟月是要的，包括后园的工作，她偶尔要拿起剪，充当园丁。别墅后面养了一片月季，栩栩动人。钟月喜大自然，尤其是土地。她佩服土地的韧劲、伟大、广阔，甚至是默默无言。人们总在剥夺什么，从大自然到人类彼此，相互搏斗，争个你死我活，都忘了脚踩的泥土，才是给予他们财富的慈祥母亲。李阿姨剪了几朵月季来，钟月看着心里有疼，那残缺的一块儿，好似剪了她的胳膊一样。在树上才是最丽的，剪来，活不了，就成了死，尽凋谢。“阿月，待会儿你把饭菜都送上去，别忘了把养起来。”“知了。”平时在家里的，只有三个女人。李阿姨年纪大，和陈文清说不来话，唯有钟月能与她解闷。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常常一起闲聊。陈文清喜钢琴，除了吃喝睡，就是弹钢琴。钟月曾说她是为钢琴而生的。可是今日，钟月没有听到琴声。钟月把饭端到卧室，小心地敲门，说。“陈小，是我，阿月。”里面的回应很小声，但钟月捕捉到了。屋后，陈文清趴在窗前，看着面的一片海。钟月把饭菜放好，再将已经枯萎的月季换，重新放新鲜丽的。钟月看一陈文清清瘦的背影，觉得这，同她没有差别。“陈小，来吃饭吧。我了泡菜，很开胃的。”“谢谢，你放着吧。”钟月知陈文清在烦什么，上次晚饭的不而散，也是因为这件事。“陈小，你不吃的话，老板会罚我钱的。”陈文清悠悠转，机械地走到桌前，有一没一地吃起饭。钟月坐在她旁边，小心地用手撩开她吃嘴里的几发，然后稍微帮她梳理了一。陈文清眶红了，咬着咔呲脆的酸萝卜，说。“阿月，你的萝卜很好吃。”“坛里还有豆角，蒜薹和白菜。次我酸菜面给你吃，酸酸辣辣的，可好吃了。”听到“次”，陈文清忽然觉得，这里是有东西值得期待的。见陈文清绪好些，钟月便要作人生导师，开始鬼扯了。“陈小，您真的不接受老板的钱吗？”“我不接受。不论是我父亲，还是他，他们都想用金钱束缚我，要挟我，让我去不愿意的事。我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说得好！有骨气！钟月心底佩服，但回归现实，某些时刻，骨气当不了饭吃。她咬咬，缓缓起家里事。“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笑话我。我曾经为了两千块钱，给别人磕又跪的。当时我十六岁，我爸骑托，不小心划到别人的轿车，车主要求我爸赔款，开就是两万。我爸胆小，被人揍了，不敢声。后来我去解决，亲自上门认错，生生把钱压到两千块。”钟月勉地笑了笑，补充。“后来我爸可能因为旧伤没有理好，第二年就走了。”陈文清有些愕然，手里夹的菜就这么掉在地上。钟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