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霭走过去，还没走近，老儿已经坐直，表一扫刚才的落寞低沉，对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纪霭把碗勺装回购袋里，念了他一句：“我说过好几次了，让你别总去库那里钓鱼。自己什么况心里没数？这次还好那边人多，能把你救上来，次呢？不会一直都这么好运的。”

    黎彦尴尬笑笑：“我这次就是一时不小心……抱歉啊，今天没办法给你送鱼加菜了。”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侥幸心态……”

    纪霭把凳拉到床尾才坐，刻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以后也别给我送鱼了，你要么留着自己吃，要么放生。”

    黎彦不乐意，梗着脖说：“我就要送。”

    纪霭提音量：“诶，你怎么回事啊？还没完了是吧？”

    不提鱼的事还好，一提黎彦就要打破陈年老醋缸了：“谁让那几个老儿成天给你送鱼？他们谁啊？凭什么给你送鱼啊？无事献殷勤，非即盗……那个明仔阿爷，整天迷迷看着你，你这样都能忍？”

    纪霭被他倒打一耙的无赖模样气笑：“黎彦你幼不幼稚？别人送鱼是非即盗，那你送鱼又是于什么目的？”

    “你太瘦了，给你补充营养。”黎彦睁说大瞎话。

    “你别又给我耍嘴，你跟那几个老儿没啥两样。”纪霭瞪他，“实话告诉你，多的是寡佬想跟我对象，真要排起队啊，你只能排队尾。”

    黎彦当然知，纪霭的材外貌维持得极好，稍微打扮打扮，说她是四五十岁都能信。

    所以当他得知晖园里有多少没老伴的老儿对她虎视眈眈，他的气就不打一来。

    本来苍白的面这时倒有了些血，黎彦吞“那群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这酸话，低咕哝一句：“明明我是第一个……”

    在腔里来回窜的那些烦躁瞬间转变成酸楚，纪霭在鼻梁泛酸的同时已经别开脸，避开黎彦的视线，飞快了一角。

    “那些都是咸丰年的事了，就别再提了吧？”

    她很想将自己的语气调整至冷酷无，但最终还是不到，听上去只有满满无奈，“黎彦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上次我已经拒绝过你，我说我没有想要什么再续前缘的念，又不是十八廿二的年纪了——”

    “我知，我知。”

    像是怕被对方厌恶，黎彦急忙打断她，“我们不成人夫妻，也算是老朋友、老同学一场，我从没奢望过你还能重新接受我。”

    不知不觉，在腰间的薄被已经让他攥扯得变形。

    他想，他的心脏应该也是这样。

    他声音低至尘埃里：“纪霭，我只想，这次你别赶我走。”

    病患家属可以在医院柜台的终端机全程自助办理院，和快餐店里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