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更衣间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黎远忍不住弹小窗，调侃他是不是要去参加“晖园最帅老儿”的比赛。

    “这代表我对这场约会特别认真好吧？”

    在“新世纪”里的黎彦不需要再拿拐杖了，不在模式的话还能跑能。

    他把衣柜里的衣服全试了一遍，最后还是穿了基础款的卫衣和仔，二十的年轻人最常见的打扮。

    只不过他再额外加了一条线围巾。

    纯黑的，什么图案都没有，是“新世纪”服饰商店里最便宜的件之一。

    样貌也年龄调整了，走更衣室时黎远对老爷了声哨：“哇噻，爷爷你这形象看起来比我还年轻耶。”

    现实中的黎彦听见这话，直腰板说：“那是，小时候的我可是迷倒万千少女的靓仔，书收不停的。”

    “哦？其中也有邵遥给你写的？”

    “……那没有，是我给她写的书。”

    说起往事，老爷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了几分。

    大脑真是奇怪的构造，年纪越大，记得清的画面反而都是少年时期发生的事。

    教室闷，蝉鸣呱噪，后排的男生们打瞌睡看漫画玩掌机，只有他一直呆呆盯着前排认真上课的少女看。

    看她束起尾百合般的天鹅颈，看她被午后光浸得白的耳垂，看她时不时低，把耳侧发丝掖至耳后。

    那时候的黎彦觉得，自己就是纪霭手里的那圆珠笔。

    被转来又转去，逃不她的指间。

    和现在不同，那个年代用的还是纸质课本，他可以把想说的话写成小纸条，夹在书中，借着同学的手，传到她的手上。

    看她翻开书，看她拆纸条，看她回过来瞪他一。

    ……

    黎远用了一个传送门，带着爷爷来到-roo前。

    邵遥在门外等候，对黎远边的瘦青年到惊讶。

    一时不知还应不应该喊黎彦“爷爷”，因为这个虚拟形象看上去和她的同龄人没什么差别。

    老爷也觉得有些别扭：“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你用什么形象？我调整一再去。”

    要是纪霭用的是比较成熟的形象，他这样就显得太幼稚。

    邵遥小声说：“没有另外形象……”

    老爷一愣，很快明白，问：“那她用的是现在的样？”

    邵遥了。

    纪霭在座位上坐着。

    四周观众跟随着歌曲节奏挥舞荧光，只有她安安静静。

    过了不知多久，边的座位有人坐。

    她侧脸一看，微微挑眉，不客气地上打量了一个来回：“哟，你这是偷了孙的衣服穿？”

    黎彦临时改了形象，用自己的照片生成虚拟形象，但着装来不及改了。

    他白了她一，闷声：“是为了合你才改的好吧，本来我用二十几岁的靓仔形象，帅得一塌糊涂、人神共愤。”

    纪霭倏地笑声：“那可真是委屈你了啊。”

    老太太笑起来的时候尾堆起浅浅皱褶，但黎彦却仿佛看到了那年的白裙少女。

    她笑得眉弯弯，站在光中喊她“阿彦”。

    黎彦呼停了两三秒，接着心脏蹦得快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