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礼沉默了很久。

    他的思绪一片混，一会儿闪过嘉凌帝的脸，一会儿闪过惨死的小皇和淑妃，还有灵犀一众人的脸。

    镇南王世又喝了一：“本世就不信异瞳不详祸国殃民这无稽之谈！且不说小皇的异瞳是否中毒所致，即便小皇生来异瞳，隻凭一双异瞳，就能亡国？”

    “父王南征北战杀敌无数，本世最不信的，就是这些虚无缥缈的神鬼之谈！”

    晏礼沉默了许久，艰难开：“淑妃娘娘和玉面大将军王是何关系？”

    镇南王世叹气：“玉面大将军王，是淑妃娘娘的父亲。”

    说罢镇南王世双手合十拜了拜：“之前我对您老人家有误会，讲了您的许多坏话，大将军您在天有灵，千万不要跟我一个小计较。”

    晏礼一顿。

    许久不见的张员外突然现在他面前，浑血迹，哈哈大笑：“那昏君手上，可是握着好几万冤魂哪！”

    晏礼拉着镇南王世的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玉面大将军王因何而死？”

    镇南王世第一次见到他低声气的模样，有些震惊：“本世只能告诉你，巫蛊之术只会累及玉面大将军王一人，绝不会覆灭五万亲兵。”

    晏礼沉默着。

    镇南王世见他心绪烦，也没有去后院找容珏的麻烦便告辞了。

    午的时候，嘉凌帝急召晏礼。

    只是过了一个上午，嘉凌帝整个人已经变得憔悴不堪，两鬓甚至生了斑斑白发。晏礼跪在他面前，把靠在他的膝盖上蹭了蹭。

    嘉凌帝手抖得不成样：“朕只要闭上，就能看到淑妃抱着皇儿站在朕面前，着血泪质问朕。”

    晏礼嗓有些哑，想说什么又说不来。

    嘉凌帝颤抖着摸了摸晏礼的髮，一滴泪落：“朕是千古罪人。”

    他是老了，不是傻了，这一上午他想明白了许多事。十二年前，只有十岁的雅之救了他；十二年后，他的边仍然只有雅之，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这一生，自诩政治清明，后平和，到来却是冤杀了许多人，造就了许多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