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说是“刺中”，短剑并没有伤到重雁，只有一截沾了血的衣袖被切断，柔的布料在两人中间飘落。

    简以杨一时都没法判断，这节袖到底是他割来的，还是重雁嫌脏自己切的。

    衣袖落地，没了这层布料的遮掩，重雁终于看清了简以杨脸上实打实的戒备神。

    明明是相同的相貌，可是上面却再也找不到半往昔的孺慕敬仰，还有这孩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恋，他所能找到的只有满满的恐惧警惕。

    重雁伸去的手一僵。

    他艰难开，“你竟以为……”我会伤你？

    这话终于没能说完，那刺目的鲜血终于提醒了什么。

    为什么不会这么以为呢？明明那一的修为都是他亲手所废。

    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重雁却无法再往前。

    他甚至得要往后退一步，才能让对方脸上惊惧戒备之稍缓。

    重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着声艰涩开，“以武元草洗髓之后可重塑经脉，再踏武。为师前段时日在东山寻得一株……以杨，回去吧。”

    简以杨更警惕了：“谢过重雁武尊好意，不必了。晚辈自少纵享乐，恐怕吃不了这重塑经脉的苦。”

    该不会那位正牌小师弟了什么问题，要他挖骨掏髓吧？

    重雁脸一白。

    是了，这孩又怕疼又怕苦。

    修炼的时候，稍稍有些磕碰都要抱怨了半天，却被他生生废了丹府断了经脉。

    ——他该多疼啊？

    见着简以杨似乎想要往后退去，重雁有些急地往前了一步，“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