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殊菩萨已经是正当中屈指可数的佛门前辈，如果连他都这么说的话，能阻止黎翡的可能其实非常小。至少以谢知寒的见识来说，暂时想不到正面单挑可以跟她手的人。要是剑尊还活着就好了。连他都忽地飘起这个念。黎姑娘这些陈旧而磅礴的恨意，他每每承受，都有一随时会被撕裂、被拆开的错觉。要是剑尊阁还活着……谢知寒轻轻地叹了气。他还是不能将剑尊阁当成是自己。飞鸾青霄车驶离烂柯寺之时，谢知寒都没能从妙真中问他师侄到底在什么地方。躯缩小了的佛只是稚气可地笑了笑，念了声佛号，打哈哈地敷衍过去。随后他就被黎翡拎走了。黎九如一边伸手将锁链回他的颈项上，一边把他摁在怀里。她从来没有距离、没有男女之防的分寸，温的手指碰到他的结时，谢知寒已经完全垂了眸。他不想透不适的绪，因为黎翡会被挑起兴致，然后慢慢地哭他的。黎翡给他好锁链之后，飞鸾青霄车彻底封闭，即便是再路过战区，她都没有允许谢知寒再用神识“看一”。而是牢牢地掌控住了他能接到的范围。不过不用看，也知战火绵延之地，必然会陨落不少修士与族的命。但这是一个好战的族，他们狂地以战死为荣耀，就连黎翡也不例外。“无念。”她抚摸着他的发丝，“你想起什么容来了，跟我说说。”谢知寒静默少顷，然后以自己的角度叙述了那段回忆。黎翡一直笑倾听，她说：“如今有什么想？”谢知寒：“如果是我杀了她，小福为什么会对我说救这个字呢？凶手是不会救她的。”“但凶手会救我。”黎翡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地，“她是想让你救我。”“因为你的……”谢知寒省略了中间的字，“发作了？”“可以这么说吧，我会疯到滥杀无辜的。”她向后倚靠，稍微抬起闭上了，轻微沙哑的叹息中带着一温柔的回忆味，“你没到为那孩心痛吗？我一直想问。可是此时问你，你回答我的又算什么，一个旁观者的同？”谢知寒隔着一层覆盖眸的布帛望着她，这让人辨认不清他的神。他回复：“心痛。”“虚伪……”她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又笑了，“骗。”“但分不清是为谁而痛。”谢知寒安静地坐在原，“他的心太冷了，除非是你在血的时候，否则，我觉不到痛，黎九如。”黎翡被叫得睁开了，她看着谢知寒被勒淤痕的脖颈：“无念……”“我姓谢。”他说，“黎姑娘。你能不能叫我谢知寒。”黎翡被逗笑了，她一把将谢知寒勾过来，尾尖儿雀跃地晃了晃，屈指钳住了他的颔，：“不。我要在伤害你的时候喊你无念。这样我会很兴的。”谢知寒吐一气，他：“你平时能不能叫我……”黎翡没等他说完，就慵懒地压了上去，她扯掉对方前的布帛，让这双不能见光的睛受到刺激、开始泪。她的指腹抚摸着泛红的角，人的气息让谢知寒停了声音。“睁开。”她说。这双睛的结构已经被破坏了，外观变成什么样，谢知寒无权得知。他只能顺应对方的要求。他的睫已经被生理的泪黏连在了一起，这双完全褪去了原本的颜，变成一可以被光线穿透似的银，泛着雾蒙蒙的灰。没有焦距、没有神采。自然，也无法表达绪。他已经没有用神求饶的功能了。黎翡遗憾地想着，一边抚摸他的睛，一边危险而温柔地：“知了，谢。”然后她说：“你看起来真漂亮，我真喜……哭你。”……回到无妄殿后，黎翡还把他锁在原。他早就过了辟谷的修为，就是不不饮也不会死，她就这么把谢知寒放置了大约天，自己则去扩大战果——完全以一享乐的姿态。黎翡喜迫别人认错，这是她被关在妖塔里之后养来的恶习。在十三域收回版图的过程中，黎翡也顺便让伏月天去寻找了慧殊菩萨所说的那个人。命令是“带回来”，至于伏将军是抢还是掳走，这就不在黎九如的考虑范围之了。直至岁末，乌鸦飞回她肩，禀报说伏月天已经将人抓住了。黎翡才从迫各大仙门低的快乐里回过神来，想起锁在自己寝殿里的谢——他又不会死掉，没什么好惦记的。但黎翡还是回了一趟无妄殿。殿暗幽静，只有两个负责打扫添灯的侍童留在其中。她一回来，侍童们立即离开，黎翡撩开珠帘，视线一扫，见到谢知寒伏在床尾。他没有到床榻上去，谨守着一个“俘虏”或者“”的分寸。又或者，这只是他男女之别和不跟人亲近的自尊心在作祟。总之，谢像个小猫一样伏在床尾。他没法运功打坐，也没有默念经，而是像凡人一样睡着了。黎翡抬看了一窗外，无妄殿十天有八天都是雨天，想睡觉也是难免的。她走了过去，脚步声也没把人吵醒。是不是我离开的时间太，让他觉到安全了？黎翡漫不经心地想着，捉他的兴致又被挑起来了，她俯盯着他的脸，勾了勾手指，扯了一锁链中段。谢知寒捂住咙，意识地低咳嗽。这快要成为一旧伤了，他连吞咽唾沫都会觉到刺痛。“黎姑娘……”他有哑地声，然后又忍不住地捂住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