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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毒发作得很厉害，就算黎翡每次都有好好喂他，不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但只要喝不到尾针里的毒素，谢知寒就没办法真正平息一段时间。这次黎翡对他的反应很注意，没有让谢昏昏沉沉的时候找到机会。他真的不能再汲取毒素了。就算黎翡不太清楚这东西的效果，也意识到过量的毒可能会让他变成只知往自己怀里钻、每天爬过来求的某隶或者炉鼎……他真的会受不了到想自尽的。无妄殿外雨声淅沥。谢知寒醒过来时，已经习惯上的疼痛发。他望了一，见到帘外跟伏月天等人说话的黎翡。“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谢知寒转看去，见到椅上坐着无念，他似乎抱着个人，应该是黎翡提到过的福儿，只不过谢知寒看不到福儿。他迟钝地意识到，熟悉是因为两人的声线基本相同。剑尊阁衣冠整洁，乌发雪衣。他跟怀里的小福说了几句话，然后把她放了去，抬看着谢知寒。两人行了短暂的对视。没有人移开视线。这是前世今生最直接的一次观察和审视。谢知寒的前半生，是一个很符合世俗印象的蓬莱修人。他严于律己，对自己的望、举止，都有近乎苛刻的克制和要求。但这些严苛早就被打破了，他的自律被摔得稀碎，这完全成为了一令他羞愧难当的弱。如果有别的知人，以此来讽刺他虚伪。谢知寒恐怕只是沉默不会反驳。但无念是最不会拿这些来讽刺他的人。他唯一的无底线的放纵就是黎翡，黎翡对他任何事，他都不会觉得为难和煎熬。“剑尊阁。”谢知寒的嗓音还很哑，他掩着，不舒服地轻轻咳嗽。他总是被得很可怜。“我说得是有效的，”无念心平气和地调整了一措辞，跟他，“再过几天应该就完全恢复了。”“……多谢。”谢知寒。“你答谢我的时候，似乎不怎么真诚。”无念淡淡地，他倒也没有不兴，“你很介意我在旁边看着吗？”谢知寒忍了忍，静默半晌，还是忍不住：“介意才是人之常。”“嗯……”无念考虑着说，“我就不会在意。如果她愿意的话，有别人看也无所谓，这样谁靠近她时被我杀了，就该明白自己的死因。”谢知寒：“……你跟传闻中的一都不一样。”“是他们把我误解了。” 伤心“连我也把你误解了。”谢知寒。无念微微一笑,并不介意他这么说，反而问他：“你怨恨我么？”怨恨？本应当是这样的。即便不恨，对于这个因为回转世的关系就把他拉的人,谢知寒也难免会产生些责怪和怨怼。他曾经几次三番地拷问自己，质疑这片不可反抗的宿命。在他最初被黎翡抓走，连惩戒和喜怒都被冠以另一人的名字时,谢知寒无法不迁怒于他。“似乎有过。”谢知寒,“如今也没有了。有时还会觉得……剑尊阁，你有些可悲。”“可悲？”无念的视线凝滞在他上。谢知寒坐了起来。他上穿着一件没有系好的单薄衫,肩披着黎翡的红外衣。这烈的颜更加衬托他褪去颜的银眸。“难不是吗。”谢知寒,“你纵容她对你的一切，引导她依赖你、信任你。可却只敢以知己好友的名义得到她的陪伴，连坦白直言的勇气都没有。”无念静默地注视着他。“剑尊阁一定有无数机会，教黎姑娘怎样是知己，怎样才是侣。”他轻轻地，多日劳累的嗓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细微地磨过一样,“但你却没有仔细地告诉她。是畏惧吗？怕她对待其他朋友的态度，跟对你是一样的，所谓的‘绝代双骄’，不过是世人多疑的杜撰。无念剑尊，你怕得不到她,反而会失去她。”“你想起了多少？”无念忽然。“没有多少。”谢知寒咳嗽了两声，他的发铺落在红外衣上，漆黑的发丝遮盖住黎翡衣服上暗金纹，“这不是我通过秘术想起来的。我只能得到回忆的画面，不能读到你的心。剑尊阁,这是我猜的。”无念笑了一：“你猜得很准。”“原来你也承认。”谢知寒轻叹，“一生孤寒的剑修，本应用剑斩去一些烦神思，所有阻碍，一心破之，这是你在剑阵书谱上写到过的。可事到前，你的剑却迟钝不堪，连坦诚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修为突破、登临造化。”“那不只是坦诚，”无念的态度反而很温和，“大抵，也会是一次诀别。”诀别……谢知寒忍不住想起他的诀别。在材料逐渐集齐、指日可待的某一天，黎姑娘就不再有他这么……这么脆弱的玩了。“人在面对诀别的时刻，都会胆怯的。”无念看着他，“她是族，族不与外族通婚，你不清楚吗？想要让她跟我双修，只需要一些哄骗和引导，可是想要让她与人两相悦，即便是走遍九天十地，我也没有寻一个可行的方法。”“你总该试一试……”“要是她不愿意，连我此前苦心经营的关系，也都要失去了。”他说。谢知寒稍微沉默，随后：“你的剑钝了，心也空了。”无念很平静地看着他：“那你呢。”谢知寒怔了一，他伸手拢住肩膀上的披风，垂帘：“我？”“你是我的转世，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他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在恩师坐修习剑，半生疏远人烟，只会为苍生大局着想，几乎没有私。九如对你很好，这是因为你很像最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