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走了去。在脚步踏窟的时候，这扇门又徐徐地闭关上, 刚被震碎的冰块还落在地上未动，青铜门的隙就立刻又冻结起来，被厚厚的冰裹挟住。黎翡只是回扫了一，没有过多地理会。到了她这个境界, 很多事都不必去考虑其中的“取巧”，她跟随着本心而行，便是破除迷雾、照见本真的最好方法。这是一座天然的窟，是育太华的月升之地。里面有一些人为改造的迹象，应该是死了几千年的那位太君所遗留。对于无念的这位老师，她其实也不是非常清楚。无念的前半生有过很多老师，有一剑破万法的剑修，最后以铸剑、死在熔炉当中，却酿成一把连豆腐都切不断的废弃之；有一心救遍苍生、苦海横舟渡众生的佛陀，只来得及给她和无念讲最后一场法，领受了半师之礼，便笑坐化，连舍利都化为了铸造镇天神的材料……她生在仙神陨落的盛世末尾，还没有握住手中的剑，就只见到几乎一切毁灭的灾祸。黎九如的父母辈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只不过他们两人离世的时候，她只有岁。她走向窟的墙，看向墙上刻着的功法。以她的光自然可以看得，这是跟谢知寒所修师同源的一本，光从平看，两者倒是不相上。黎翡走过刻着法阵的篆文，见到蒙尘的桌面上放置着几件杂，一本摊开的书。目的第一，书页上重重地写了一个“憾！”“憾！憾修行到死，不能重来，苦修一生，有何乐哉？戒杀生！仇恨如何停歇、恩怨如何罢休，冤冤世世，不得穷尽！戒y乐！有皆为孽果，恨嗔痴真，真所在，何言取乐！不如重修、不如重修！”字句之上仿佛凝结了烈的怨怼憾恨，连黎翡的视线都恍惚了一瞬，她伸手，翻合那本书，发现这居然是一本佛经。一个有行、寿元到、困死命途当中的佛修，临终之言，竟然写得这么叛逆荒谬。但看了这本书，她境界松动的觉反而愈发烈。黎翡继续向前，还见到了许多修士遗，这似乎是太君拿来修行某功法的，将上面的遗憾怨恨气息收集在了一起。一一查看过去，上面不乏有很多修士的临终所言。有大哭大痛不如重修的，有暗恨自己不够勤勉悔不当初的，也有指责苍天命运不公的……各类各样，遗憾之意数不胜数，唯一一个怨气最轻而遗憾最的，只有一行字：“我命在此，不可回，生死相别，卿卿珍重。”每看过一遗言，黎翡心中便多衍生一，越，境界便愈发松动，她上的气不知不觉地散发来，只不过并没有携带破坏力，而是非常平静稳定地环绕着她。直到她见到了一枯骨。黎翡目光微怔，意识到这是太君的骸骨。他是为无念传的人，四舍五，也算是谢知寒的半个师父。这骸骨上已经没有半灵气，但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他的每一骨骸都被薄冰冻住了。黎翡对着骸骨拱手行礼，还算礼貌地叫了声前辈，然后伸手他指骨当中握着的一卷古籍。这古籍边缘已经泛黄变薄，似乎一用力就会碎裂掉。她将这本书从冰中取来，抬手翻阅了一。前面都是功法，也包括收集诸多遗炼制法的那法门，但令人意外的，这些遗并不是抢夺来的，而是太君四寻访易得来，只不过炼制到最后，连他也大限将至，最后也没有成功。翻越到最后，是一串用手凝聚灵气所写的遗言，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黎翡仔细地看到结尾，前面都是他自己叙述的生平，而到了最后一句，写得却是：“你不遗憾吗？”黎翡的思绪像是电光石火般地掠过了什么。那团字忽然又变化。“你不为他遗憾吗？”“我不会为他……”“他是谁？”黎翡话语顿住。就在这停顿的刹那，一很轻的力覆盖上肩。周围的一切变得混沌起来，黎翡转过看着那只纤细的手，见到了龙女的面庞。她还是那么清丽温柔，脸颊上缀着银的鳞片，丽得像是一串梦幻泡影。龙女伸手环住她的脖颈，那张脸靠了过来，声音极为温柔地：“九如姑娘，我知族期化会有失控的风险，我为你设计了封大阵，可以协助你恢复神智……”她的呼带着海风的味。“九如姑娘，你没有想念过我吗？在回玉盘里，你明明有机会阻止我的决定，有机会让我活来，你为什么不救救我，你不会遗憾的吗？”龙女的瞳温柔如的注视着她，即便是这些看起来咄咄人的话，在她中说来，也如同沉海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