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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面。她温柔地抚摸着贺儿的脸，指着在众多茅草屋中唯一的瓦砖房，笑：“贺儿，那就是我们一个新家了。”记忆还再不停翻，最终定格在贺儿那冰冷的尸上。灵停在原地，低声喃喃。乖孩，去之后，记得要与你哥哥问好。顾九走回汴京城时，烈日已经收起燥人的灼，隐于瑰丽似火的晚霞中。顾九随便寻了个茶摊坐，买了一碗冰镇酸梅汤。摊主从裹着棉被的铁桶中舀了满满一竹筒，刚好倒满瓷碗。

    顾九端起碗，直接饮尽。酸甜清凉，一碗肚，只觉得齿颊生凉，上令人焦躁的黏腻都随之消散。也让她烦闷的心有了片刻纾解。顾九只觉得不过瘾，便又要了两碗。直到她还想再要第四碗时，有人从她背后伸手，冷不丁地将她手中的瓷碗拿走，轻轻搁置于桌案上。顾九回，不由愣住：“王爷？”沈时砚薄微抿，语气有些无奈：“别人都是借酒消愁，怎得你借这酸梅汤呢？”顾九撇撇嘴：“它好喝。”“再好喝也禁不住你这般，”沈时砚叹息，“你自己就是郎中，难不清楚冰过饮对腹不好吗？”顾九反驳：“正因为我是郎中，所以即使病了也不怕。”沈时砚静静地看她，半响，抬步离开。“嗯，顾郎中厉害。”语调平淡，让人听不喜怒。顾九懊恼地了肩膀。怎么能胡发火气呢。她连忙追上去，与沈时砚并肩而行，歪着瞧他：“王爷？”沈时砚抿不语。顾九又接连叫了好几声，仍是没得到半个字的回应，不由生了些烦躁。她停住脚，呼了气，冲着那背影喊：“沈赢。”一语落，沈时砚顿在原地，他缓缓转过，望向她。沈时砚背着霞光，顾九看不清他的神，心里一时没了准，适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不知该继续何反应。索闭不言。这个时候暑气褪去，正值闹开始。街市上熙来攘往，有闲逛的百姓、路过的行人、挑担叫卖的货郎人声鼎沸。唯独他们俩隔着一尺的距离，静默相视。沈时砚细瞧着她的眉，只觉得好看到让他移不开视线。心也跟着了几分。最后，终还是他打破了这份隐藏在闹中的安静。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横在两人之间碍的距离缩短：“你不是要给楚老将军回礼吗？”换了话题。顾九垂着，摸了摸鼻尖：“嗯。”她顿了，抬眸：“王爷，你与我一起吧。”沈时砚轻笑：“好。”两人闲逛似地在街上穿梭，走走停停，始终没挑到合意的东西，而夜幕降临，千家万燃烛火，站在桥上往远眺望，灿若星河。“王爷，”顾九扶着红漆护栏，低看向河中悠然漂过的船只，“我好像错了事。”她抿：“灵在此案中并不无辜，袁同的死和她肯定脱不了系——”沈时砚打断她：“不是你的错。”“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恶都能被绳之以法，我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数不胜数。”顾九偏看他。沈时砚神格外温柔：“你已经得很好了。”顾九脸颊有些，眨了眨：“王爷，你好会哄人开心。”闻言，沈时砚失笑，却是缓缓摇。他们又逛了一会儿，近乎将大半个城逛个遍，仍是两手空空。顾九忍不住叹息：“挑礼怎么比查案还要难。”她扶着后颈，转了圈脖：“王爷，你知不知楚老将军喜什么？”沈时砚想了想：“燕云十六州吧。”顾九动作僵住，对上沈时砚那温清明的黑眸，有些无语：“王爷。”她倒是想送，可哪有这泼天的本事。沈时砚笑：“楚老将军的喜好，我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