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抬了抬，吩咐：“让仵作验尸，再唤来屠的妻去前院问话。”陈县尉立命人去办。方清快步回到前院，心里却琢磨着昨日看的卷宗。自节后，这已经是西京第四起毫无绪的命案了。四尸生前并无集，死法千奇百怪，死亡时间的间隔也毫无规律。第一个是位教书先生，被腰带勒死于学堂，且咙里着死者的戒尺，死于正月初二。第二个是河南府知州的幕僚，与朋友在画舫喝酒时坠河，尸被打捞上岸后却没了人，死于三月廿六。第三个是暂居洪恩寺的游方僧，尸在清晨时被寺庙扫地的小和尚发现，尸肚被剖开，里面的脏让人掏个净，放了一尊佛像，最后用针线合，死于五月十六。第四个便是前这位被猪猡肚中的屠，死于六月十八。还有女失踪案。不知是不是巧合，自节至今，西京共有三名女凭空消失。想到此，方清停脚步，回望向那只被悬挂起来的死猪。如果这四起命案乃是同一凶手所为，如果这四起命案与女失踪案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近几日，西京应该就会现第四位女失踪。……接连寻了两日，开封府衙仍是没能再打听到有关灵的消息。这个在此案中唯一的赢家，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就这般消失了。顾九除了满肚疑惑，竟还到一丝丝兴。最后，灵还是没能逃脱“惩罚”。但顾九很快便将这个刚刚冒来的念扼杀，因为她想到了薛丘山。当初在悬崖上，她还劝阻薛丘山不要以暴制暴，如今自己倒生了这般想法，实在惭愧。日似乎又恢复如常，不过经由袁家村此案，顾九这个“会破案的郎中”在汴京城的名声愈发响亮。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顾九的生意自然也跟着涨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她撑了三天，便决定只在上午和傍晚左右去摆摊看诊。月明星稀，顾九和楚安在王府的湖心亭扯七扯八地闲聊。顾九叹：“从来没觉过挣钱也是能这么累。”楚安却嘿嘿笑：“你现在可是汴京城的‘女中豪杰’了，三日的时间便将这起命案的真相公之于众，可让刑和大理寺那些人酸成金鱼吐泡泡。”金鱼吐泡泡？顾九满脑门问号，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比喻。而且……顾九想起了自己见灵的最后一面，她温婉可人的笑容。现在世人知的这些，也不能算全的真相。楚安继续：“这可是好事啊，要是搁我上，我梦都能笑醒。”顾九趴在石桌上，受着丝丝凉意，悠悠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个我知，我知，”楚安一拍大，信心满满，“孔夫说的话！”顾九心骤停。好样的，一句话，得罪两个学派。顾九拍了拍楚安的肩膀，语重心：“少读书，多练些武。”她站起，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跟着司膳司人学菜。“你自个玩——”声音戛然而止。一转，迎面瞧见沈时砚正往这边走来。顾九顿住脚。算算时间，自从那晚她偷溜，近些几日都没怎么和他碰见过。她忙着给人看诊，沈时砚则——她还真不清楚，但听楚安说，似乎也在忙着什么事。思绪转间，沈时砚已经行至前。楚安贱兮兮地凑了上来：“顾娘怎么不走了？”顾九微眯着，斜他。楚安瞪大睛，捂嘴。

    顾九：“……”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