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周遭静可闻针。过了好半响，沈时砚才抬了抬，睨了玄清一，声音冷酷：“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闻此，玄清绷的肩膀松了来。这就是有得谈的意思。她笑了笑，又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你说。”沈时砚黑眸冷淡：“你决对不能与阿九相认，也不能再用沈清这个名字活着。这辈，你只能是玉清的玄清。”玄清不由愣了愣，她张了张嘴：“可你和阿九成亲时——”“与你无关，”沈时砚半也不耐烦听，“她不需要你，以前是，现在是，之后也是。”玄清却摸着自己的肚，神竟有些许慈：“但阿九她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来的亲骨。”这句话彻底燃了沈时砚压抑许久的怒火，他眸底戾气横生：“沈清，你扪心自问，自你生她后，你可有一天把她当成你自己的亲骨！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我们在江陵府相遇，之后汴京重逢，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手笔，你不就是想让我把她留在边？！我也如你所愿了，”沈时砚怒极反笑，语气残忍，“然后呢？她来西京之前，你是怎么与我保证的？！你说你会护着她，结果却让秦行知她杀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玄清丝毫没有被人拆穿自己虚假意的羞愧，反而平静：“我是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我适才便已经说了，我们才是一家人，阿九自然也是。既然如此，她就必须迈过这一关。如若不然，之后她要是得知你我所的事，又怎么可能原谅你呢？你们俩的姻缘是天作之合，没有我的允许，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你们在一起的阻碍。”沈时砚冷冷地看着她：“疯。”他大步走上石台，想将他母亲的尸骨带走，那几个黑衣人却抢先一步，挡在沈时砚面前。“你不能带走阿姊，”玄清面上也冷了来，“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阿姊，也只有我会全心全意地护她周全。”两厢僵持片刻，沈时砚沉着脸甩袖离开。顾九和楚安没走太快，回汴京的途中，沈时砚赶上了车。西京命案终于彻底结束了，几人一回到开封府，皇里便来了人，宣顾九觐见。顾九还没来得及准备文书，上呈案，就这样匆匆地赶过去，只怕到时候她说错了话，将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去。一时间，不由地着急。顾九正犯着难，沈时砚却从袖中掏提前准备好的奏疏。一张纸上，写满了字。正是西京命案的陈述。顾九愣了愣，吃惊：“王爷，你这是何时写的？”沈时砚笑：“你昏睡那会儿。”这般一提，顾九便想起来了。昨晚她三更半夜醒来时，就瞧见沈时砚正坐在书案旁写东西。“我会与官家说你病了，”沈时砚慢声，“你回王府好好休息，剩的事给我即可。”顾九求之不得。她是一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案结束，顾九这正四品的官职自然也没了，她乐得自在。为了让借看起来更真一些，省的之后落人实，顾九接连两日都没过王府，她一直在在厨房里琢磨着自己的厨艺。之前因为事发突然，她为楚老将军准备的回礼，迟迟没能送去。日清闲，她便又起袖，重新钻王府的厨房。而沈时砚仍是事务繁忙，但每每都能时间陪顾九在厨房呆一会儿，替她洗个菜、递个勺、系个围裙然后品尝顾九来的菜肴。本来楚安也常常来王府寻她玩儿，但自从吃过一次她的饭之后，便再也不来了。楚安看着沈时砚吃得慢条斯理，还眉温的模样，心中万分慨。常言不假啊，这人里不仅西施，还厨。而顾九自己也尝过那些失败的饭菜，其实她扪心自问，倒真不怎么难吃，只是味稍微有些一言难尽罢了。嗯，就是稍微。要不然沈时砚这从小山珍海味养来的矜贵人儿，怎么能吃得去呢？不过，好在最后结果是令她满意的。顾九拎着准备好的家常菜，和沈时砚去将军府看望楚老将军，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铁汉竟是激动得红了眶，一个劲儿地叫顾九“好孩”。从将军府离开之前，楚安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小声：“明日便是七夕了，”顾九愕然片刻，竟是没立刻反应过来：“这么快？”楚安：“你没瞧见近两日大街小巷都闹得不行？”自从回汴京之后，顾九还真没离开过王府，除了今日来将军府看望楚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