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3“蓬莱书院。”思及此, 顾九不动声地扫过厅堂的人。她虽然不认识吕府的人，但是凭着穿衣打扮，还是能猜主人家都有谁。那个哭得伤心绝的妇人应是吕绍文的妻, 在她旁边站了两个男，细瞧着他们的眉, 应该是吕家的两位郎君, 又或者是近亲。三人神凄然，看不什么异常。方清细细琢磨着小厮的话, 末了，又问：“你说你共去了三次茅房，那之前两次难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吗？”“没有，”小厮又窘迫又张，“小人这三次都蹲的同一个地方。”方清摆了摆手，命官差先把人带回大理寺, 而后看向吕绍文的妻任氏，微微拱手：“昨晚大娘睡时, 吕侍郎可还在卧房？”“在，”任氏，“昨日一切都好好的, 若不是这小厮叫喊，我压不知官人已经不在房了。”方清：“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吕侍郎应是前日傍晚回到汴京。”任氏一边用丝帕拭泪，一边颤颤：“是。”“前天一回来，他便换上官服述职去了，”许是想到了伤心事, 任氏泪得更厉害了, “自从我家官人就被派去蓬莱岛督建书院, 便只有过年时才能归家几日，这好不容易竣工了，谁知这一回来却遭遇了此事！”方清问：“吕侍郎可有什么仇家？”谋杀朝廷官员，其中所牵扯的原因多半是非同寻常。任氏摇：“他往日又不在家，我也不清楚他在蓬莱可有和人起过冲突，但近些年在汴京，应是没有什么仇家的，毕竟我家官人连归家都成了奢侈，又怎么有时间和旁人来往呢？”方清想了想：“那吕侍郎回京之后，都去过哪儿？”闻言，任氏唤来夫：“这两日官人府，都是由他赶车。”汉被这满厅堂带刀的公差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也不敢抬。方清问：“你将自从吕侍郎归京之后，所有的行程都仔细说来。”汉老实：“前日主君归京后去了皇述职。昨个一早主君又命小人去了工尚书府上，从那离开后，主君便让小人送他到城东外，待这之后主君又去了哪儿，了什么，小人就不知了。”闻此，顾九皱了皱眉。吕绍文只让夫送到城东外，此举实在有些异常。他是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办什么事，不方便让外人知？方清问：“那吕侍郎是何时回府的？”“临近天黑之际，”旁边的任氏，“后面就没再过府了，一直呆在他的书房。”说到这，她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过，官人回来之后，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脸不太好。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说。”方清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要告辞。顾九看了他一，明白他们三人应该还是来晚一步，没能看得上凶杀现场。顾九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方清已经抬了，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方清又将目光转向了沈时砚，拱手：“不知宁王今日为何来此？理说，这个案该由我们大理寺负责，劳烦不到府衙才对。”沈时砚只一笑：“吕侍郎是本王的旧识，听说他了事，本王自然要来看看。”方清挑了挑眉，瞧了满脸茫然的任氏，也没说信与不信，散漫地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宁王叙旧了。只不过我还是要多嘴提醒宁王一句，各司其职，方能相安无事。”沈时砚眉平静，没有说话。方清带着一群大理寺公差，以及那小厮和夫，离开了吕府。而在他们走后，沈时砚也只是问了任氏女三人几句，便提想去看看小厮发现尸的地方。任氏有些犹豫，她还不知吕绍文何时与这位王爷有过集。毕竟她家官人被派遣至蓬莱时，宁王还只是个养在中的少年，理说他们两人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认识。但这人又不能轻易得罪，任氏也只好应了来。吕府中供仆役们如厕的茅屋只有三间，最中间那一个木门大敞，目便是满地的鲜血，早已和那些污秽混为一，远远瞧上一，像是腐烂的脏。顾九掩住鼻，又凑近了一，粪臭味几乎将那血腥味掩盖的彻底，熏的人直犯恶心。她仔细又看了看，仍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将视线转向茅房的周围，地面上并没有任何血迹。顾九问：“你们有人清理过这里吗？”任氏：“没有。”那就奇怪了。这间茅房地上有那么多血，正常况，凶手在搬运尸的过程中，应该会滴有一些血迹。如果是凶手已经清理过了，那他是从哪里来的时间？这地方距离仆役们睡觉的地方很近，而小厮发现吕绍文死了之后，仓惶逃走叫人，定然引起全府的慌张。凶手既要清理血迹，又要趁这个时候把尸运走，从时间上来说几乎不可能。顾九看了看边的沈时砚，见他眸底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沈时砚开告辞。任氏便让她那两个儿送他们府。离开的时候，顾九听到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似是在训斥什么人。她意识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老嬷嬷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