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解释：“这些东西他都宝贝得，所以平日我很少让人打扫。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书房也很少有人来。”书案上放了一本《营造法式》，顾九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书页上随可见用朱笔圈画增写的容，顾九看不太懂，便想把东西让沈时砚瞧瞧。然而她刚一合上书册，余光中扫到了什么，又连忙打开。在一张讲述船的书页上，写了四个字：二月初五。顾九隐隐觉得这个日有些熟悉，她沉思一瞬，微微睁大。二月初五。这个时间恰好是她来汴京城的日。 祭5“巧合罢了。”是巧合吗？顾九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 但是接着她便想到了玉清。之前柳云苓那个案牵扯白云观和骨瓷有关系，那玉清在其中应该不无辜。而如果吕绍文的死与玉清有关，那这次, 会不会又是冲着她来的？楚安见顾九盯着那本书神，不由凑了过去, 看到那四个字时微微一愣。他正要开, 稍一抬，却见沈时砚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他边。沈时砚只轻轻扫了一, 视线便落到不远的烛架上，一排排蜡烛井然有序，但边角——却明显少了一个。沈时砚忽然问：“自昨晚至今，有没有人来书房打扫？”“没有，”任氏，“这况, 我也不敢随便让人来。只有白日时，大理寺的人来此搜查过。”楚安耐不住好奇心, 低声问：“你察觉什么了？”沈时砚，慢慢打量着书房的摆设布局，视线最终落到那摆在几案最显的木制阁上。这致小巧的阁楼是由数百细木条相互叉垒成的, 近一尺的度，以及这不同于榫卯的结构，让人凑近时都不敢呼，生怕一不小心便促使它轰然倒塌。沈时砚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其中一木条, 恰好一个四方小孔。修的中指往里探, 轻轻一拨, 只隐隐听见有齿转动的声音，顷刻间，几案背后的墙豁然陷了去。一个仄的甬现在众人面前。楚安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王爷，你如何知这房间会有这么一个东西？”他上打量着那木阁楼，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看似不堪一击的小东西却是纹丝不动。楚安：“这是固定好的？”沈时砚：“只有这一木条可以。”楚安真是开了：“王爷你还懂这些啊？”“不懂，”沈时砚笑了笑，坦言，“只是这木条的横断面颜比旁的要些，应是受过汗渍侵蚀，故而猜来的。”沈时砚看向不远的三人：“你们不知这甬的存在？”一旁的任氏和她那两个儿已是惊讶地说不话来，其中一人望着那幽的甬，缓缓回过神：“父亲从未告诉过我们。”那甬狭窄，里面一片漆黑。楚安跃跃试，正要前带路，沈时砚却拦住他。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时砚已是弯腰走了去。顾九和楚安跟其后。越往，甬越宽敞，很快三人全能够直行走。而与此同时，沈时砚也顿住了脚。不远的前方，有一只倒地的木桶，血迹斑驳，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顾九皱了鼻，愣住。这不是人血。霎那间，她明白过来了。为何凶手要把杀人选在仆役们用的茅房里？为何凶手大费周折地引人注意后，却又把尸偷偷搬走？以及，又为何凶手在搬运尸的过程中，没有在茅房周围留半血迹？顾九抿了抿。吕绍文怕是并没有死。顾九把那只木桶递给楚安，让他去问问吕府的厨娘，让她认认这是不是他们厨房的东西。很快楚安去而复返。“是，”他，“那嬷嬷说，这是厨房杀禽时用来接血的木桶，本来有两个，但昨晚遭贼之后，便只剩一个了。”顾九看向沈时砚，眸沉了沉：“王爷，我怀疑吕绍文是假死。”她低声捋开了思绪：“那小厮昨天夜看到的人可能不是凶手，而是吕绍文本人。”“吕绍文故意引起小厮的注意，然后去了他隔的茅房，再悄悄将事先从厨房拿来的生禽血洒在地上。仆役们用的茅房净不到哪里去，也正因如此，吕绍文才敢用禽类的血蒙混过关。”将厨房得七八糟，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粪臭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寻常人便不能分的清那地上的血究竟是不是人的。”“然后吕绍文倒在地上，假装死。待小厮通过门底隙看到他的脸，而被吓跑时，他便立躲起来，接着趁全府的人都被引过去的间隙，回到书房里——也就是这个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