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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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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甲板。这艘船上的禁军皆是家这些年安排在三衙里的人,如此,玄清方才敢无所顾忌地现在甲板上。江面风大,沈时砚伤势刚刚痊愈不久,受不了风寒,披了一件银白鹤氅。外白里红,将他那病恹恹的眉都衬得鲜活。玄清摆好了棋盘:“离上岸还要一会儿,咱们两人会儿棋吧。”沈时砚没有拒绝,坐在对面,手执白。说是棋,可玄清似乎并没有一争输赢的打算,反而是一边落,一边说起了她和元懿皇后之间的事。沈时砚自始而终不言一词,摆明了对玄清的回忆没有半分兴趣。而相比这边的沉默,第三艘船上的气氛实在是活跃得很。众学都是在年前学考试中的佼佼者,随着船的移动,远那座承载着他们青云之志的小岛,离他们越来越近。有的人耐不住激动,便聚集在甲板眺望远方。也有的人欣赏着江天一,即兴诗一首,引得众人连连赞叹。直到走在前面开船慢慢靠岸,众学忍住欣喜,不约而同地安静来,纷纷整理衣帽,准备登岸学。而这时有一人则注意到他们的船和垫后行驶的船,两者之间的距离似乎拉大了。他戳了戳旁的朋友,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他:“陆兄,是咱们的船行得太快,还是后面的船行得太慢了?”那位姓陆的男仔细瞧了瞧:“好像是后面的船行得慢了。”旁边的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由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前面禁军已经停船靠岸了,为了避免撞上,所以咱们后面的自然要行得慢些。”说着,那人又看了看他们和前面画舫的距离,补充:“估计是咱们的船师傅还没开始收帆。”而不远,有一红衣女正站在码附近一家酒楼的凭栏,望着那迅速上岸的禁军们,眉心蹙。在女后还站了一个侍卫装扮的男。若是从楼往上看,多半都以为两人是一主一仆,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女衣裙的脚踝拴了一条几十斤重的铁链,而那名侍卫手持利刃,隔着衣衫抵住了女的后腰。尖锐的,像是无声的警告。顾九红抿,面上的胭脂粉黛都遮掩不住她的倦意。她被囚禁在蓬莱岛已有一月有余,今天傍晚时分,房中忽然来了两个女士,她服散,而后为她梳妆打扮,换上嫁衣。那时候她便意识到,他们要来了。而当顾九看到那停船靠岸的禁军,以及随其后的画舫,心中所抱有的最后一丝侥幸终还是破灭了。赵熙竟真的来了蓬莱。禁军们上岸后,迅速把码包围住。顾九心急如焚,几次张嘴,但虚弱的迫使她本发不声音,只能睁睁地看着那只画舫停船靠岸,而赵熙领着官员们陆陆续续地了船。而与此同时,沈时砚似有所,忽然站起了,望向岸。隔着晚霞的艳,目光几经辗转,终于落在了想见的人上。玄清将手中的黑棋奁,也站起,循着沈时砚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瞧,我没骗你吧。你母亲如今也在这里,她看到你们今日成亲,肯定会很开心的。”话落,第三艘船也靠了岸。如今还慢悠悠地浮于江面的船,便只有他们的了。望着船与岸边的距离,玄清正要扭命人去促船夫开快些,却见沈时砚突然转过来,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玄清隐隐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然而却已经晚了。她只觉船忽然剧烈一晃,脸倏地来:“你了什么?”沈时砚则看向了那盘棋。原本未定胜负的棋局,随着棋的散落一地,而不得已结束。最后。黑也输,白也输,满盘皆输。沈时砚抬手脱掉上的银白鹤氅,一抹鲜红绽放在朦胧的黄昏之中。他薄勾了勾,似是在笑,但底的冷漠却让人不由胆颤心寒。“没什么,”他语气平静,似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只是把你想的事,提前了而已。”岸上的众人很快便注意到了最后一艘船的异常,包括顾九。她站在,视线轻而易举地穿过守在甲板的禁军,落在一个红衣男上。那是沈时砚。她咙动了动,却半个字也说不来。便是在此时,人群中的赵熙忽然抬了抬手,一簇烟火窜上天空,粲然炸开。顾九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只听“轰隆——”,震耳聋的爆炸声直冲云霄,那一瞬,仿佛天地都随之崩裂。大的冲击力迫使那些还未登岸的学纷纷摔了去,待他们惊慌失措地回过,却见后那艘浮在江面上的船,已经四分五裂,而剩余的残骸正在被汹汹大火所吞噬。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不附。赵熙角,冷声令,几百名近卫迅速,趁守在岸上的禁军还沉浸于爆炸声中时,毫不留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然后又立即散开,去追杀蓬莱岛上的士。远的落日彻底埋葬于辽阔的江面,夜本该沉沉,而那团烈的火焰却仿佛成了一个新的太,灼的气浪排山倒海地涌而,驱散了冬夜的寒意。然而顾九却冷得要命。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耳中嗡鸣声不断,似乎她有什么东西也随着这场爆炸死去了,痛意如同附骨之疽每一里疯狂叫嚣,五脏六腑都疼得搐,像是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在里面狠狠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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