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手机是反对他的父亲收缴的，没想到居然是一直支持他的母亲……他现在算是彻底孤立无援。“没错，是我。”程母坦诚承认，“十一假期过后我再还给你，还有你的银行卡也是，这七天就老实在家准备数学竞赛。”程母住程清之的肩膀，推着失魂落魄的少年往他自己房间走，打了掌后再一颗糖，婉声：“你们现在还小，不用急，你也说过新颜氏和夏家是表面联姻两年，等以后大学况稳定了，我们绝对不会再涉。”“不一样的。”程清之喃喃自语。藻藻还能等他两年吗？新颜氏，旧颜氏，一切的一切，虽然不是特意为之，但总绕不开颜席玉这个名字。程清之觉得颜席玉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把他拟定的计划、书写的剧本全打。为什么，凭什么！明明没有发生这些，他就可以和藻藻到渠成地在一起。明明他才是跟藻藻认识最久的人！这些念一燃起来，就像团烈火一直在程清之脑海中翻来覆去，燃烧，绞断了从小到大一直淡然之的少年十几年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他要去！这个疯狂的念，在程清之打开竞赛习题时于脑中突然浮现，便再也停不来。藻藻还在家里等他补课，他什么都没代就消失，她肯定会担心。程清之觉得自己拉锯的神经被割裂成了两半，和火替煎熬。一半在程母时不时送果送饮料的监视淡定习题，一半在脑海中冷静又兴奋地盘制定逃计划，算计时间和自己可用的现金金额。循规蹈矩17年，程清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今天在叛逆。不再合不合规矩，不去想什么礼仪，甚至连父亲的前途，这一刻他都很任地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想见到藻藻，让她千万要等他。程清之有烈的预，这句话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可能再也说不。——晚餐过后。18：30，是程母固定楼倒厨余垃圾的时间。程清之留意到程父又重新坐回客厅，防止他门。“妈，”程清之温澄澈地对程母笑笑，“好像有雨了，楼记得带伞。”程母看着儿的笑容，心宽，柔声：“好，你房间窗也记得关上。”程父巍然不动，打定主意守在客厅。“还有，我今天心实在欠佳，等会想早休息，您可以不用送果试探了么？”程清之像是不在意程父的动作，依然对程母诚恳说。少年声音清澈如泉，程母也没有被破试探的尴尬，大方：“好，只要你保证不门。”“我保证。”程清之回到房间，耐心着一卷。等待母亲倒完垃圾，又假借着查看他房间是否关好窗查看了一遍终于放心离开后，这才起，从书桌屉、书包测袋以及钱夹中整理五百元左右的现金，袋。熄灯，铺好床，把衣柜的衣服铺到被拟成人形。程清之轻轻拉开窗，从窗爬了去。他们家在二楼，跟夏家挑别墅的二楼不同，现在住的公寓楼他只要照步骤，完全可以安全落地。程清之踩着空调外机隔板，小心翼翼将自己房间的窗关上，屏息敛神，试探着伸脚踩在一楼住的防盗窗栏。十月傍晚的秋雨萧瑟微凉，细细打在少年清俊的脸上，渗嘴里，又被少年的勇气和毅蒸发消散。程清之从一楼的防盗窗成功转移到空调外机隔板，到一楼住违章停靠的黑私家车车，顺势翻缓冲，稳稳落地。抚掉枯黄的落叶，程清之在清风微斜的昏暗雨幕里，狂奔。秋夜里，少年神亮得奇。他自由了！程清之什么都顾不上，立刻跑小区，打车到夏家别墅。习惯让开车师傅在街停车，尽量不引人注目。“藻……”程清之满腔的激动和喜悦在冒雨跑到夏家别墅门的墙角时，被猛然浇灭。“奇怪，程清之一次都没来吗？”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在门，传程清之耳中，“还是说他来过留了言我没注意到？电话和微信都联系不上。”“没有，小。”家宽，“我先送您回屋吧，清之少爷来了我会通知您的，外面有雨，小心打鞋面。”“我再看一。”吱呀的门栏开合声，黑绿脑袋撑着伞来左右探探。程清之意识收回脚步，藏匿在墙角的视线盲区。

    “唉，好吧。”夏银的小脑袋失落收了回去，少女懊恼的声音渐行渐远，“他新家的地址我也不知，早知暑假的时候应该去他新家玩玩的……”为什么没有把家里地址告诉藻藻，是因为他知父母不会同意藻藻上门玩，程清之心底骤然酸涩。他低看了看自己脚上被路边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