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和分针重合，发一声轻响。房间里仍然一片安静，手机毫无动静。房外的陈伯敲门，提醒他该休息了。把原本拿的书放回书架，宋成打理了一桌上的小松。到了半夜，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来，就连窗外树叶抖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大概是换了个人来提醒他该睡了。宋成关灯准备开门。就在他手握上门把手的同时，不大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关的灯又亮起。宋成对着门外说：“我接个电话，等会儿睡。”门外先是安静，之后传来徐薇轻柔的声音，“好。”脚步声渐远。徐薇走到走廊尽，停脚步。宋舒站在不远，看着她变了表。可以猜到这个打电话的人是谁了。会踩着在这个打电话的是宋云回，也只有宋云回。宋成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对面传来有些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终于看了一备注，他终于意识到打来电话的人是谁。是银行。对面说他有一笔账，因为数额大，所以要和他本人确认一。数额确实很大。对面说：“这是宋云回先生打给你的款项，的信息将会稍后再发给您。”通话结束。电话挂断后，对面和刚才说的一样，发来了的信息。是一串很的数字，不认真数完全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位。这一串并不是整数，准到个位数，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特别的意义。对方再传来一个文件。宋成闭，之后坐来，慢慢看着。一条条项目后面跟得有一串数字，有多有少。有些看上去难以计算的东西被对方用计算程序生生变成了一串数字。生活，住，陪伴，教育投，甚至于相所费的时间，对方都一一列来，一一变成一串数字，成为了这一串数字中的一个分。或许是为了让他能够看得更直观，在这一串数据的后面还有一个程序的链接，后面括号里跟着一系列的参数。意思是要是不确认的话，可以自己去算一遍。是很很的一个文件。宋成原本细细看着，后来越翻越快。他翻得快，度条却像是没有动一样。文件时间顺序来排的，每五年一段。第一个五年的容占比最少，或许是对方也忘记了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零零碎碎地把自己记得的都放了上去。无论是有了个钢琴老师还是回家时他们给他买了一张鲜艳的小红贴纸，这里面的事不多，而且杂。但是这一个五年却几乎占了总的数额的三分之一。时间慢慢走。原本零刚过时说接个电话就睡的宋成仍然待在书房里。直到后来越来越痛，他这才起，之后离开书房。手机被留在书房，独自冷静。漆黑的房间中，只有电脑闪着幽幽的蓝光。手机震了震，宋云回垂，看到银行发来的短信。他拿起手机。手机微弱的光亮映亮淡漠的。

    这双睛或许是有温度的，只是太过麻木，让人看不丝毫意。他看向手机上的日期和时间，的声音轻且沙哑：“爸。”“……”“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是否删除该短信？】【是】这最后一关系好像就这样断在这了。好像是两清了。宋云回慢慢蜷起，把脸埋臂弯。当晚，宋成梦了。他梦到了小时候的宋云回拉着他去院里看，看他的小。那是妻死后几年。小是蓝的，他说那是妈妈喜的颜。当时他记得小云回笑得很开心，自己也笑了。后来……被单翻动发的簌簌声响起，宋成从幻梦中惊醒坐起。他想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了。当时新招的阿姨跑过来，一把掉了小。蓝小绿断成两截，垂，飘落。那阿姨说：“小少爷对这过，以后可不能再了！”他顺着阿姨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屋前一角怯怯看着他的宋舒。他当时说了什么？他好像说的是，“那以后就不要了吧。”就在这一刻，他好像就明白了，为什么新招的阿姨敢呵斥宋云回。但是看着宋舒怯懦的睛，他又觉得，这样是对的。该掉。他忘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但偶尔会想起宋云回当时的神。惊讶，迷茫，无措。宋云回醒来后直接泡了杯咖啡。他不是生惯养的气少爷，不需要现磨级的咖啡豆，一杯速溶就好。冷醒脑最快，但昨晚喝了太多冷，今天不能再喝。随手拿过放在窗边的纸张用杯压住，他去找了支笔，直接就在台上写写画画。台足够大，很宽敞。他梳理思绪的最快方式就是这样。一些无意义的公式或者是方程，或者音符，什么都好，只要能够写来。昨天晚上又梦到之前的事了。自从上次在医院醒来后，他已经很少梦见之前的事。还是梦的曾经觉得最难受的时候的事。心找的小被，父亲的默许，阿姨的正气凛然，还有其他佣人的冷。他跑了宋宅，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一个朋友。比起外向不怕痛的曾经的小孩王，他们更稀罕看上去脆弱又懵懂的宋舒。他条件反往一个方向走，边哭边喊。他应该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但那个名字已经模糊了。最后他走到一个宅前。那是一个很大的宅，但是大门闭。对当时的自己来说，看到这扇死死闭上的大门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以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宋云回看着自己爬上了院墙边的一棵树，然后顺着树到了院墙的端，动作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