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静又简要的话比篇大论还要来得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对面的人好像变了很多。仍然是印象中的那个人，但是和印象中又有很大。片刻的沉默之后，宋云扬说：“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打算在哪里过年？”这是他第一次平心静气地提起了这个话题。前面的陈伯悄悄竖起了耳朵。这一次不再是什么时候回来，而是“打算在哪过年”。他心里已经有些猜想。这个年，家里或许注定少一个人。电话对面的宋云回还在低看楼院里的动静，没有立即回复。叶两个人对橙是得没线，对方怕冷在屋里呆着，他们就在屋里陪对方玩，今天又雪，小猫咪想要门玩他们就跟着一起门，两人一猫在院里转来转去，还不时用猫语，看上去玩得开心。养了猫家里确实安静不来。并且主要还不是猫在叫。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之后想起手里的电话，说：“以后就不回来了。”不是今年，而是以后。宋云扬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对面却传来动静，让他暂时止住了话。有敲门声响起。房间门被敲响，宋云回转。秦书的影现在门，说：“都准备好了，可以门了。”冷风顺着打开的落地窗来，从他的视角看不到对方手上的手机，却看得到对方光脚穿着的拖鞋，又说：“外面冷，先来把袜穿上。”刚上台没帽，外面一阵风起，宋云回随手压被风得往旁边扬去的发，微眯起睛，说了声“好”。秦书于是离开了。宋云回重新拿过手机放在耳边，说：“我还有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祝你们新年快乐然后就挂了。”宋云扬说不自己还有什么事。于是对面挂了。手机屏幕暗了去。他低看着黑暗一片的手机，之后说:“新年快乐。”听见后面的声音，陈伯嘴微动，最后仍然什么也没说，安静开车。挂掉电话后宋云回还在外面再站了一会儿，直到脚僵得有些明显了，这才拉上落地窗了屋。之前关门离开的秦书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多了双袜，不用宋云回自己翻箱倒柜找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到的，袜拿到手后，宋云回惊奇地发现这东西居然是温的，拿在手上都能觉到其度。舒舒服服穿完袜，两人一起楼。难得橙今天有兴致门，于是叶抓机会约了摄影馆，准备今天带着猫猫门，把照片一举拿。大家都闲闲在家，她想什么事自然都是支持。但是今天要门首先得把橙哄开心。“都准备好了”的意思是除了橙和二老，其他都准备好了。宋云回和秦书站在门，看到两人和橙玩得不亦乐乎，似乎还没有玩够，最终选择了不打扰。他们回客厅，最后朴素地用手机联机玩了一会儿五棋。他们两个得慢，等到玄关传来声音的时候也才玩了两把。橙玩开心了，现在挂在爷爷秦建远撒。叶门在外一定要当一个致的人，刚才在外面跑半天，她回来后就去房间补了个妆。这就是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可以发。去的时候依旧是秦书开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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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在接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