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乔墨微启了，把要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而砚池拉过被，盖在两人上，骨节分明的手灭了灯，又照着乔墨的习惯，留了床的一盏小灯。

    砚池的声音乏乏。

    “晚安，小o。”

    今夜砚池的温比往常都要，他却没来由地觉得冷，意识地与乔墨贴了。

    砚池大抵是真的累了，不到几分钟就了梦乡。也不知是了什么梦，他的眉动不动就皱起来，呼也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乔墨等他睡得了些，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抚平了他的眉。

    幽暗的灯光，乔墨无心闭。

    他细致地瞧砚池的脸，用视线描着砚池的廓，又生怕吵醒砚池，便轻轻地看。

    他的声音更是小到几乎听不见了：“没事的，我陪着你。”

    乔墨犹记得开学典礼那天，砚池也是如此，困乏睡地待在自己边，还稀里糊涂地将他的喝了。

    那时候的乔墨满心不解，怯懦地不敢多说什么，隻好讪讪地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殊不知没过多久，砚池就提着那一袋零，莽撞地闯了他的心里。

    在外人看来很是简单的一件事，在乔墨这儿则成了人生的初次验——砚池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给他送礼的人。

    乔墨非常开心。

    -

    凌晨两，乔墨是被砚池辗转的动静吵醒。

    砚池的呼重急躁，正陷在一个冗的噩梦里。

    梦中四漆黑，看着空旷的街实则仄如局限的方盒。他在里碰，撞得四肢淤青一片。

    这是个毫无据的梦，它里面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在了。

    它是砚池一人的世界，孤独、寂寞、偏见、厌恶……它们统统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背脊上，压得砚池不过气来。

    他潜意识中地抓了自己唯一能够抓的东西。

    “学！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