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没有拒绝，你很喜被他抱着，因为贴他，那被苦艾包裹的安心觉就会更多。中世纪的欧洲重视香料，丁香，桂，甘松香，檀香，苦艾。它们的名贵程度无法以重量来等价衡量。你不自觉埋得更，苦艾让你想到很多事，除了安定，还有熟悉。陆沉上似乎充满了悖论，这两年的时间你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有的事他不想你知，所以你很识趣地不主动去问。但有的事他并不避讳，你问来，就会有答案。你想到那句“好久不见”，你确实对他有一“再见”般的熟悉。像所罗门王称赞他的少女新娘那样，你勉集中神，细数那些石榴，哪哒树和番红，菖蒲与桂树，斑驳的朵勾连久远的香气——香木，没药，沉香。这些东西混合沉又冷淡的气味，像浸泡在茶当中的小玛德莱娜心一样。你突然记起十九岁那年在间隔s大一个街的咖啡馆，路边停着黑的轿车，车型很漂亮。你和朋友在那里遇见一位拿着张大地图的女士，三十来岁，颈间系的丝巾是浅黄。s大是朋友的学校，你特地于假期赶来这座城市，为了和朋友小聚。你们约在那一家咖啡馆见面，讨论要先去吃饭还是先逛校园。那位女士的台湾音很明显，大概是看你们是年轻女孩，遂来问s大的位置，说想去看看母校在大陆的旧址。你还记得天和父母到台北时，那里像火一样燃烧的木棉，因此对那位素未蒙面的女士很有好。地图弯弯绕绕，你和朋友帮她找到s大的正门，画圈，并提醒她提前行预约，以防被保卫科的大爷拦在校门外。你们相谈甚，这使得你等离开咖啡馆后，才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落在了那里。你终于模模糊糊想起来，你在从前也见过一个用苦艾香的男人。上有一温和但生人勿近的气质，侧脸廓尤其清晰，听到门的风铃声后，他抬安静地望过来，而后与你的视线撞在一起。陆沉把那本笔记本递给你的时候，你看到他的手机正扣放在桌面。他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指节修。你是想和他搭讪的，你记着旁人和你搭讪时用的方法——只要再靠近他一，而后和他完成两分钟的谈，看着他的睛，用真诚的吻问他的联系方式。但那个时候你不过十九岁，男人却看起来比你要大一些，不像在读书的样。勇气抵不过面对他的羞怯，所以你最多不过敢再望他几，接过本揣怀里，就急匆匆离开了。时间过了太久，你自然不可能把那人的脸记得那么清楚，只记得后来没有再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他的手机边缘线在那个午反的光线，与他颈链上的一样，细细碎碎的，像小桃树开。“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见过一面？”你问。声音得不成样，你不确定陆沉听清楚了没有。陆沉抚摸你发的动作停来。“想起来了？”他这样说。那个时候短暂地心萌动了一，不曾想原来还是他。你呐呐：“你怎么会在那儿……”陆沉慢慢磨着你，声隐秘，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到。足够安全，但也让你到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