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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想你把所有烦恼说来，让我一起分担。」这段话比我从前听过的告白都更加动人，难──「毕竟，你是我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拥有相似受的盟友啊。」他的笑容如此纯粹，看不友谊之外的。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他说的「盟友」都是在划清他的底线，才不是什么甜的暱称，是我自作多了……「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不我们是盟友也好，曖昧对象也罢，这一秒，我都想依赖他。「昨天我真是太丢脸了，不好意思。」「没事，我很兴你愿意跟我说这么痛苦的故事──」他浮夸地遮嘴，「呃，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好像我把快乐建筑在你的痛苦上一样……」我噗哧一笑，心放松许多。「总之，谢谢你愿意信任我，跟我讲你的心事。」「我才要谢谢你还愿意跟我这人当朋友。」「你这人才是我想朋友的人啊。」他邃的双眸笔直地望向我。我使力勒住自己心中的小鹿，开啟理对话，「你昨天……说我要学会原谅自己，是什么意思？」「这有很多层次啊，你对自己的要求很，就算只是迟到，你也会很自责。」「毕竟我造成了别人的困扰……」「你为人着想是好事，但别人骂归骂，骂完也就没事了，事还是照样要，生活还是要过。大家都会犯错，迟到会被扣薪，送错菜会被骂，想办法弥补，以后尽量避免就好了。即使犯错依然是好人，你觉得呢？」「嗯……」「你昨天说的事不也是一样吗？」「才不一样！我是明知故犯！」阿镜侧着看我，「明知故犯也是不得已的，你那时就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了嘛……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坏心？」「我就是这么坏心啊，还把赖柏如害得这么惨……」他喝了一柠檬，「你勇敢选择相信你的人，即使最后发现那个人是骗你的，你也勇于承担责任，尽可能作补偿。我觉得这样的你很了不起啊。要不要试着从这个角度看你自己呢？」「你到底在说什么……」「《师》里的鬼怪作都有他们的理由，你明知故犯，一定也有你的理由吧？为自己说话吧。」我别过，看向街另一侧。他的切太犀利，直接把我的心解剖，我猝不及防地看见面的自己。我察觉林杰可能另有人之后，之所以没有要他把话讲清楚说明白，是因为我想争胜。我想当上一个可以得到胜利、得到的角。我想透过被人所，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自己是值得被的。但踩到妈妈的地雷、被推上德的靶心，我也不敢争什么了，我被轻易地唾弃了，我也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因为我不值得被。一直以来，在察觉别人对我的好时，我总是也为之倾倒，因为我是如此迷恋对方我时那「我很有价值」的觉。我一直想用证明自己的价值，是战利品，所以我从前不曾想过要拒绝别人的追求，也不曾想过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比嘉追求我的时候，我无法拒绝他，也隐着这个原因。我品尝这层层包裹的丑恶，竟到解放般的刺痛，「我想……我是想得到吧。」他和煦地微笑，「你看，这不是很合合理吗？」「我把当作战场了，妄想和人一决胜负，我想赢，我想证明自己值得被，但事实证明……」我难过得说不去。「你本来就很值得被。」「哪有？」「有啊，你有这项超能力、你勇于追求、你很认真地面对每件事、你常常会说天外飞来一笔的，这不都很有价值，很值得被吗？」我哑无言地望着他。「怎么了？」「你说的是我吗？」「是啊，你很纤细、很勇敢、很认真、又有创意。」阿镜说的不是日文很好、很会煮饭、善于打扮之类的客观条件，而是类似于本质的属。我的确是那样的人，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他完整地看到我，我也趁机瞥见自己的灵魂。这世界上，也有这样的事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吧──无论是或者友。一奇妙的拂过我的心。「只要这样就值得被了吗？就算错事也是吗？」「嗯。你错之后，已经懺悔了，也弥补了，对方要怎么回应，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能的，就只有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我没办法不自责……」「你啊，对自己要求这么，会活得很累吧？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对错之分，你可以对自己温柔一，你可以多心疼自己一。」我的哭好像又被戳中了，「真的可以吗？」「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把温的汤罐贴在上，试图垫自己的哭，「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不知要怎么……」「你就照你自己的步调来吧，不到就算了，也不会怎样。」他顿了顿，「我会陪你。」好错，有人拋弃我，却也有人愿意陪在我旁……我泪满面，哭到汤罐都凉了才停歇，阿镜一直静静坐在我边。从小到大，即使恋期也一直纠缠着我的寂寞乌云，此刻似乎散开了一些，光自远方轻轻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