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宁走到男的跟前抬看他。

    这个少年郎形瘦笔，考究的劲装，腰佩剑。矜贵的份的人往往有一毫不费力的松弛，而从他略微拘谨的姿势判断，寒微的显而易见。

    不过在如霜的月光，他的面容毫无岁月的折痕，以至于显得纤薄而清冷。

    察觉到她落在脸上的视线，裴雪舟略尴尬地侧过脸，低声，“姑娘今夜要是无可去，就跟我来。”

    穿过几条相似的羊小，两人终于在一颇为俭朴的院落门停。尽生活品齐全但毫无烟火气息，桌面已落了一层薄灰，看得主人并不常住。

    “暂且在这里住一晚，姑娘早些休息，裴某明日再来。”

    “等等，为什么要帮我？”

    裴雪舟想了片刻，“因为有人要我收留你。”

    好实在的答案。

    而她竟不知自己还对谁有价值。

    云意宁目送他离开后，才打了一盆，洗去脸上的污渍。是冰冷的，她将就着抹了一把脸。幸好还有炭火，房间并不大，很快屋和起来。换衣，她走到窗边向外望去，耸的城门在黑夜里看不清廓。也许这里离城门很远了，本就看不到。但她知它矗立在那。

    难回去吗？她害怕了。褚彧说给她自由，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允诺。她不敢开，怕背后是她无法负担的昂代价。

    她……算完成任务了吗？

    翌日。

    男如约前来，带领她从一个质朴的建筑正门。有着大的门面和气派的牌匾，看起来很像一个传统乐坊或者酒楼，在白天的时候。而夜晚，她注意到一路上似乎并没有烛台灯饰。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去面见的人，金麟阁的主人，金麟，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她走到云意宁面前，从厚重的披风里只向外一张小脸。

    “，我知你是谁。”她的声音如她的面容一直稚，带着小女孩特有的俏。

    “你知？连我自己都不知……”云意宁笑。

    “不，这只是因为你忘了太多事。有人不想让你记起来。”

    云意宁顿时觉起了一疙瘩。“告诉我，你还知什么？”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