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日可还开心吗？”

    沐浴而归，保端茶走近。

    将军午后赏了骑，又召来各方学者开讲坛，现正温习着白昼的彩辩论呢。

    “唉，唯徂徕知我心意，其他人么，只能学问，经不了半分世。”

    “一个个在那说生类怜悯令是轻罪重罚，非仁也。哼，我问心无愧！我真罚过几个人，啊？张就来，气死我了！”

    “这个要修那个补，我就乐意钱了？我吃饱了撑的？要不是我那老娘挥霍起来没个数，我至于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么！”

    民如，事事为天百姓考虑的国君，保每见她为民生为天灾人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疼外就更有三分定———她所追随的主君，她会为她奉献自己的全。

    摆好茶，保移膝至将军侧方回：“不过是将军世立后世间多了些拥趸罢了，您无须挂心。”

    牵过畔女的手，吉细她的掌心。

    “就你会哄我。”

    这是个品行洁白似雪、意志定如松的女。

    她总说她是要侍奉将军一辈的人，然将军侧用人不好，要背负许多骂名和抹黑，故而需要大的心，故而更需要健的魄，故而她的上功夫直到今日仍不肯松懈练习。

    “我十一岁那年，一场大火烧了大半个江，死人死狗死，埋都埋不及，只好拖去郊外的废寺焚个净……那时我就想，倘若我有那权力，必保江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

    嘴角的笑难掩苦涩，吉又：“我到了，却也没到，一场地震一把火，什么都没了，还连累你同我一挨骂，我是狗将军，你是谄媚贪贿的守。”

    靠得再近些，两人肩比着肩，膝抵着膝，是江城里的她们少有的亲密。

    “您还记得那幅字吗？写的是‘思无邪’。”

    “嗯，思无邪。”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