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是我最得意的一幅。”

    闻声抬，野未来得及收敛笑容。

    “我的画你都看了吗？画得还好吗？”

    自纸门后走，像没看见野脸上挂不住的笑，吉宗步伐悠闲地到明月斋。

    她是纪州藩主，登城觐见外穿着依然朴素如故，就连发式亦与她们此生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移膝，野面向吉宗的落坐，正作答，却叫她一句话截住：“近前来，野。”

    “是。”野遂听命往前动了一寸，复又压低回答方才的问题：“您非绘师，有此领悟可说是极好的天分。”

    “是么。”

    “是的。”

    语罢，缄默造访了临的幽寂小斋，而两人间横隔着的生疏距离一时难以驱散这稠的缄默。

    缄默因何而起，她二人心知肚明。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是嫌我朽木不可雕也，丢了画就回去了，再不来了。”

    “将军御令，野不敢不来。”

    看她仍不肯直腰平视，吉宗便笑：“就是要你不敢不来。”

    蛮横无理的乡野人。

    以往她是个小藩藩主，野尚不曾腹诽她一字半句，现她成了纪州藩主，  野反而心生嘲意。

    这恐怕与她是何份地位无关，关只关乎她的所作所为。

    “话虽如此……”

    一语落，棉制小袖的声骤然耳，继而那人便一步跨至你前。

    “我向你学过能，这次我又向你学画。”

    无视野朝后方撤退的惊惧姿态，吉宗伏致礼，“但求老师不嫌不弃。”

    为什么这世上会存在讨人嫌到这地步的女人啊！野想了衣袖打她一顿。

    “大人与在约好是未时整，却已超了半个时辰有余。”肃容冷音，野说，“大人的藩政要，但课堂有课堂的规矩，我松雪家的画所亦是以此要求学生的。”

    “是，老师教训得极是。”位权重的纪州藩主不怒不恼，言辞恳切，“学生次定会时上课，还请原谅。”

    “那就开始吧，大人请主座。”

    “啊？为什么啊？我不是学生嘛？！”

    好大好吵的声量，好乡好土的音。

    “您就别问了，快些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