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8日陆永平来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他倚着门，黑幽幽的影斜戳在墙上。他连咳了好几声，像是要在村民大会上发言。遗憾的是什么都没说来。直到我端起搪瓷缸想喝，陆永平才开。他笑着说，「走，外边儿去啊，姨夫请客」搪瓷缸，于是我又把它放回了桌上。我扭过脸，鄙夷的盯着陆永平。「你咋回事儿？」陆永平笑眯眯的，想避重就轻的过去。「妈的，远」我都不想搭理他。「别生气，现在不要了吧？」陆永平笑着在我旁矮凳上坐。真的是矮凳，很矮，相当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脸来看我。于是他就仰起了脸，「是姨夫不对，可姨夫啥也没啊」他指了指我的脑袋，「生气对伤不好」我撇撇嘴，端起搪瓷缸，把剩的一饮而尽，然后当着陆永平的面，狠狠的将它摔在了地上。「嗨，小林你这是啥？」我没有回他，而是屋里拿了一把弹簧刀，扔在了桌上。「你说你——哎，都是姨夫的错，你说你这孩掏刀啥呢」陆永平摇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我就是鬼迷心窍，动了小心思，可你妈刚睡过去，你就回来了，所以我啥也没成啊，你那天肯定检查过对不对？」他上得笔直，两手搭拢在膝上，又继续恬不知耻的，「小林啊，我走后，说实话你有没有跟你妈那个？这么好的机会，我就不信你没对你妈什么。我这费尽心思，到来却便宜你小了，你说你是不是该谢姨夫啊？」一我就火大，不由腾地站起来，对着陆永平就是一脚。他两臂前伸，晃了几晃，终究还是应声倒地。我居临地盯着他，却说不一句话。陆永平腆着肚也不说话，半晌才夸张地哎呦一声，缓缓爬了起来。他边拍pi边嘟囔，「啥狗脾气，姨夫可没坏意思，你怎么还来真的了」他弯腰扶起凳，又说，「行了，安眠药是宏峰他的，姨夫保证没有次了。啊，姨夫发毒誓行吧，再有次我就被雷噼死」「快」我嘶哑着嗓，声音却低沉得像把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永平像是没有听见，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又坐，「小林啊，姨夫知你妈在你心里份量重」我脸上登时大火燎原，的目光在厨房环视一圈后定格到了门外。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于是就张了张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来。「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小林，没啥害羞的。谁没年轻过啊，青期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也是……」陆永平支吾半晌没了音。银的院像张豆腐，被竹门帘切成条条细带。我瞅了一会儿，觉得都要了，只好坐了来，想听他狗嘴里要吐什么象牙。「宏峰他那时候也是……啊，那叫一个俊，嘿嘿，这事，我们男的都懂……」陆永平磕磕，言又止。我忍不住瞟了一。他低着，脑门亮晶晶的。「姨夫早早没了爹，那时候啊，说真的，和你家现在的况还有像」他抬起，正好撞上我的目光，就笑了笑。完了又从兜里摸了支烟，拍拍我，要火机。我摇了摇。他起在灶上着，了两烟，又指指我的脑袋。我愣愣地看着，一时有些恍惚。老实说，我无法想象陆永平他妈年轻时怎么个俊俏法，只是特别想听听他的故事，于是装作津津有味的在听。「你个小崽，啥时候也对姨夫这么兴趣了」他摆摆手，转走了去。陆永平站在月光，岔着，像被什么拽到那儿似的。不一会儿，他又走了来。「那会儿老五——」他在矮凳上坐，扬扬脸，「就宏峰他小姑，还没断，他就每天垂着个在前晃。那会儿生活条件太差，家里又穷，姨夫瘦得跟草似的，整天就计较着一个事儿，就是，咋填饱肚。白面馍都是弟弟妹妹吃，我从没吃过。别说白面馍了，有窝窝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你们现在真是在福中不知福」陆永平笑了笑，跟刀割似的。「这吃个也是事儿，老四三岁多了，看见妹妹吃，也要抢，不给吃就哭。他也没法啊，熬不过就让他啜两，这一啜老三又不乐意了。这儿七八岁了都，我就上去揍他，不等掌落他就哭，这一哭我妈也跟着哭。后来她脆往碗里挤两嘴，谁喝着就喝着」陆永平叹气，掐火烟，依旧垂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