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没有折痕。”商行箴说。时聆当然知，他攥着书本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每次商行箴待他这样好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涌现许多问题，这是给他买的吗，为什么要买给他，亲自买的还是托人买的……似是看透他的疑问，也像满足自我神需求，商行箴说：“这本不用你打零工攒钱买，这个假期能听见你拉帕格尼尼了么？”“谢谢叔叔。”时聆挲着书脊，又不嫌后颈酸地仰看他，“你想听哪首？”商行箴问：“哪首难度最？”时聆说：“应该是 你凶了我商行箴发现时聆这两天有沉默，不门找同学玩儿，呆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话，更多时候则是躲在房间练琴，同一首曲一遍遍地练。但商行箴听不也不清楚时聆练的是不是帕格尼尼，因为时聆把门窗都关了，像是拒绝任何听众，连孟家都叹打理园时没往日那么心旷神怡了。一楼的室生态池偶尔会少一只金钱，孟家说时聆拿上楼解闷了，到晚饭时就会抱来。哪来的解闷功能，商行箴养了它们四年多，至今没认哪只公的哪只母的。他喊来给洋琼除草的孟家，问：“孟叔，你帮我活儿的这些年辛苦不，我最近琢磨着给你添什么。”孟家一听可不得了，连连摆手：“商先生，你开的薪酬已经够了，我只怕为你的不够多。”“不是，”商行箴揪了片白在指腹间捻，“我打算给你添活儿。”孟家才知自己有所误解，他一笑置之：“说嘛，你指派给我了就是我的分事，何来添不添一说。”商行箴了满指的：“我看哪天有空牵小羊回来，你心思养着。”孟家糊涂了：“养小羊嘛呀？自家饲养大的吃着更香？”“不吃，就养着玩儿。”商行箴了孟家的肩膀，“时聆喜。”晚上吃饭，时聆又抱了只金钱来，洗净手后坐到餐桌前，等商行箴动箸夹了菜，他才把搭在膝的手拿上来。才吃两，边上的手机响了，时聆的那台在楼上，所以他没抬，仍旧埋扒饭，只想吃完了赶回房间写作业。亮起的屏幕显示“妈”，商行箴接通了，不打算回避：“吃饭呢。”荆漫问：“国庆忙呀？家里炖了羊，就盼着你回来吃。”商行箴朝对面掠了：“戒羊了，哪天烤再喊我吧。”荆漫矜贵：“不喊了，你自个循着味儿回来吧。哦对了，你安装的游戏我跟桃酥差不过都过关了，你次再新的呗，再给桃酥换个粉红的手柄，她那个的十字键坏了。”商行箴说：“要不你们先列个清单吧。”“数你最不耐烦。”荆漫嗔怪，随即话锋一转，“行箴，明天……”就知他妈这时候打过来是为何事，商行箴拨了放凉的菜，叹：“我记得。”“你上午还是午去？”“上午吧。”这电话刚挂，那时聆就放了筷。商行箴一端起碗，时聆轻手轻脚地挪开椅离开了餐桌，没打一句招呼便跑上了楼。拐弯时动作大了，时聆被楼梯扶手的蹭到了左手的伤，生生咽一句即将冲破咙的吃痛。其实那一浅浅的刀伤已经好了五六成，绷带拆了，结成的痂细细地伏在小臂，沿伤的红未完全消散。而且刚才撞的那一也不重，但时聆就是到疼，那条褐的痂仿佛会爬动，从他的小臂爬上他的肩膀，再由他的肩膀钻他的，最后在心脏表面啃噬一个小。

    前晚商行箴着他的后颈警告他的凶狠面目老是在他脑海里徘徊，这两天时聆总想掐住商行箴的脖把人摁倒在地，骑在他上压制住让对方动也动不了，然后用同样的表告诉他——“只要你帮我，我就会乖。”——“可你要是敢把矛对准我，那我也掐死你。”然而每次这样幻想，他都不太兴，比起针锋对决，他更希望商行箴与他久地维持在纵容与被纵容的关系中，他永远都不要在商行箴面前丑恶的面孔。“别抠了。”突然落一声音。椅在地面磨刺耳声响，时聆错愕起，他居然分神得连商行箴走来都没留意。“吓到了？”商行箴住他手腕，稍向上，力度就轻了，四指托着他的小臂，拇指抚过上面的伤疤。时聆还记着他那番言论，想回手，但也只是想想：“没有。”尽动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