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气死了，在心里暗骂了你千万遍不要脸的臭资本家。”又是这个形容词，商行箴一晚上接受两遍，快免疫了：“不会是从刚才起就在打腹稿怎么旧事重提吧？”时聆否认：“不，是我只会这句骂人的话。”“那也比我当时以权欺压磊落得多。”商行箴不迫人转，反正在玻璃窗中也看得清时聆的面，但他又低着看时聆暴的后颈，“我为当初的行为向你歉。”时聆扭笑看他：“要商董亲自给我歉，我好大的架。”又来了，商行箴皱眉，好歹这次看清时聆中的逗趣：“你好好说话，以后不许这样喊我。”“周哥之前说的，这样喊你才尊重人。”时聆转过来背靠落地窗，“叔叔，我刚才说那些不是为了讨你一句歉。”商行箴用达几个小时的会议剖析一份研究报告尚且费神，何况连轴转至近凌晨还来揣时聆的言辞：“为了倾诉？”“我也不知，话赶话就说到了，不是早有铺垫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时聆偏过看远方的夜空，状似无意，“也不知他们懂不懂开年第一天无家可归的滋味。”烟声声爆破，无需临其境就能想象到人拥挤的喧嚣，可商行箴在时聆中找不到炽烈和向往。许是为了解这份落寞，或是为了自我督促，商行箴保证：“齐家的人迟早会尝到苦果。”时聆倏然回：“真的吗？”商行箴想到时聆刚才说的，又添了个时限：“不用等太久，既然蝉鸣能把齐康年送走，一次也能为他们再唱首哀歌。”火光终于染上时聆的瞳孔，商行箴冷了八年的心脏彷如在这一刻化：“齐家的门对你上锁，但是赋月山庄的门会一直开着。”雪如寒星落商行箴里，时聆却觉它们被燃烧得噼啪作响，他唯恐被伤，闪错开视线，转移了话题：“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商行箴一愣，是刚才去茶间接的电话：“家里人的。”他憧憬过，却唯独漏了家人对时聆存在的看法，他能主观分割时聆和齐家的血脉关联，难家里人就能同样大度？耳畔一串烟燃放的声响，时聆转过去，看见天穹金黄的数字在变幻，他仿佛能听到远方的鼎沸人声：“倒数了。”商行箴的目光从时聆的侧脸移到窗外：“嗯。”数字“2”破灭时，时聆悄悄回过，仰脸看向商行箴的脸庞，在对方里看到了数字“1”。他的新年到了，可他的人生总有变数，他不敢思会不会有破灭的一天。两人在绘商大厦层平静地跨了年，库里南从地停车场疾驰而，商行箴喝了酒不能上路，临时喊了代驾。时聆在后座盯着挂在车后视镜的旧远山挂饰，问：“你车库里好几台车，为什么就开这辆？”商行箴说：“开惯了，换别的不趁手。”时聆好奇：“那为什么还要买新的？”商行箴想法简单：“摆着好看，不然修建了个车库又不用，人家以为我徒有虚表。”时聆生在有钱人家，但不懂有钱人的快乐，自觉保持缄默，正好手机振动，他解锁打开微信，小群像缀了红，那几人争先恐后把拍到的烟发了上来。最后一张是三人脑袋在一起的俯角自拍，时聆敲疑问：敢心不是有门禁？陈敢心：没想到吧，我父皇母上也约会去了！让我今晚一个人看家，我能答应嘛！夏揽：终究还是汉堡狗抗了所有。张觉：时聆儿，自拍给你留了个空位，记得拍个同角度照片传上来，让敢心给你抠到咱仨里去。车厢里黑乎乎的不好拍照，时聆：现在不太方便。夏揽：不太方便！难是因为一打开前置会现两张人脸？张觉：靠！差忘了这茬。陈敢心：啥呀，大晚上能不能别讲灵异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