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接来的日就琢磨该在办公室用，还是等夏天来了在泳池里用。想起了什么，商行箴从袋摸手机，挨着首饰台打开聊天界面，滞后地给时聆回复了消息：晚安，未来的小提琴家。发完退来再秦玄的像，商行箴打一行字，少有此般游移不定的心态，思量过后还是删掉字句关掉了微信。秦玄猜测计划涉及人群之外还有个人给齐文朗了指示，无论有利与否，目前都为他们这方推足了度。五月初的法定节假一过，商行箴不停蹄去了趟律所，从沈律师手中拿到一份受他嘱托拟好的资产委托协议，资产容包括齐晟被封锁的那几个项目。受托方一栏商行箴已经利索地签好字，齐文朗作为齐晟代表人，对此还不知，商行箴把协议书合上，不疾不徐地回公司后把文件锁柜里。傍晚接时聆放学，商行箴看着校服衣摆飘动从校远奔过来的人，将手里一沓资料倒扣在大上。副驾门开，商行箴递过去一杯从绘商楼打包的桑葚冰沙：“几了才来，越来越放肆了吧，等喝一嘴冰别怨我买得早。”夏际的天气，动一动就薄汗，时聆自习要小测，课晚了，跑学校时带过来一气。他趴在空调风片刻，没什么效果，接过沙冰喝一：“真的了好多。”商行箴问：“解暑么？”时聆，又改主意般摇，一鼓作气喝半杯：“教室里四十多个人共享六台电扇，死了。”是惨，商行箴却毫不怜惜：“真得受不了，就学商宇把上衣脱了冷气。”时聆咬着回，不是不相信商宇会在街上脱衣服这伤风败俗的行为，主要是他的质跟商宇哪能比：“不行，冒了会影响考的，就算你对我负责我也不接受。”商行箴算盘没打响，却被时聆的一句“负责”抚了得不到的心思：“对着车里的空调不能脱，那在办公室是不是更不能脱？”时聆问：“我为什么要在办公室脱衣服？”商行箴心里有了权衡，自动忽略了这位准考生合理的疑问，打开阅读灯将上扣着的资料翻过面来搁扶手箱上：“看看，有遗漏的话告诉我。”时聆还以为商行箴从哪里搞来了一份复习华，可当注意力挪到上面，他的目光顿然凝住。刚好商行箴踩油门施力校门，时聆被果茶呛了，匆忙掩住嘴咳了几，不待稳住声线就急急问：“查这个什么？”资料里是齐家上所有所有成年近亲的信息，除了齐文朗和许屏，还有他的两个叔叔和婶婶，以及许屏的妹妹和妹夫，一共八人。商行箴单手把着方向盘，笑得漫不经心：“一网打尽啊，免得留后患。”信息记录完整，时聆仔细地再翻一遍，里面没有时云汀，他提起的心稍稍放：“赶尽杀绝吗？”“没那么残忍，看他们造化。”商行箴扫了副驾，“怎么，不忍心？”时聆只是想起了夏岩的话，他边囫囵答着“没有”，边觑向商行箴搭在扶手箱上的右手，禁不住细想商行箴是否就用这只手砍了别人，毕竟旧照上扣动扳机的也是右手。商行箴问：“没有漏的吧？”时聆把资料册换给他，又：“没有。”商行箴随手将东西往背后一，说：“资料都是我托秦玄帮我查的，想不到他还查得全面。”“秦玄哥？”时聆诧异，“他也知这件事吗？”商行箴问：“哪件事？”时聆支吾：“就你对付齐晟的事，那他是不是认为我……”不时聆此时的惊疑和沮丧是真实还是虚伪，商行箴突然发现自己一都不想追究了也不愿看清了，他抬手关掉阅读灯，说：“查资料是他举手之劳而已，他对你没什么意见，别多想。”时聆着啜了果茶，没再说话。那份资产委托协议在柜里锁了一周半，商行箴挑了个多云的天把它拿来档案袋，周十五来消息，说已经在绘商大厦楼底停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