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对面过来的时候时聆就远远瞧见商行箴坐在窗边的影了，挨着椅背，右搭着左，指在平板上一一划拉，商行箴善于为自己制造闲适又从容的表象，但实际上每一分一秒都在贯彻等待。商行箴的斯克糕很符合时聆的味，他挖一角送嘴里，空来的左手探去，将那一寸远缩减成零，随即商行箴握住了他的指尖。都怪秋风怡人，也怪心思黏黏。酒店房间的门被刷开又怦然甩上，两人相搂着跌至床上，时聆的包没拉链，从肩上来时课本和别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从里面跟着摔来散落在床被间。“藏那么多东西。”商行箴没细看，捡起那罐没剩多少的，“在宿舍自己摸索着涂过？”“没有，”时聆趴枕上，“虽然床帘落着没人看到，但就是不自在。”商行箴问：“我给你涂就自在了？”时聆用梢瞧他，像酿着醉意：“嗯。”商行箴就伏到他背上，扳过他的脸偏吻了他，嘴研磨着，很久才把尖探去。这一场太温柔了，商行箴既没掐疼时聆，也没磨红他，完之后靠坐在床把时聆圈到自己前，低首轻啄着时聆的耳朵：“在看什么？”时聆举着手机，给他看四人小群的聊天：“张觉刚拍的晚霞，原来这会儿天都快黑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明明还亮着。”商行箴：“我可当你夸我了。”时聆挨在他怀里，笑着继续拨拉界面，又给他看陈敢心发的图片：“揽给敢心饭呢。”商行箴问：“他们不在宿舍？”时聆说：“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房，不贵，小小的，但拾掇得温馨。”商行箴盘算：“学期你也别申请住宿了，我在附近买个房

的舍友最人，上问：“晚上要去？”老大接着：“今晚学院查寝，十半前回不来你及早吱一声啊，咱们得想办法兜着。”时聆也保不准今晚几能回：“话都到这份上了，那我得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上夜宵。”午那两节弦乐艺术史说难熬不难熬，就是时聆pi底压着只黑的大蝴蝶结，怎么坐都觉有东西磨着，偏偏商行箴就看他穿这一条。他自己也最喜，因为最容易脱。两人见面不是指定急吼吼床单去，时聆只是享受被商行箴毫无阻隔地拥抱，带儿狂妄劲的，双将他嘬红，新冒来的胡茬扎得他刺，指掌在他上掐一指印，心一声声敲在他的前后背。时聆掌控着商行箴的望，也被商行箴掌控着躯，谁也别想离开谁。课铃一响，时聆收起课本，离四还差五分钟，他先去学校印刷店把传单打印来，对折了放包里。音乐学院面积大，课赶一趟印刷店再到校门，其实不止耗费五分钟。他们约的四，但时聆总有直觉，商行箴不会刚刚好四才坐在那里，可能三四十五，也可能三半。超过四不见人也不会走，商行箴会等他到四半、五，或者落日沉沉，直到他现。有商行箴纵容着，时聆还是会气、任，但不会不讲理，所以他没让商行箴等太久，四刚过十分他就推开了咖啡店的门。这个的光总是最迷人，斜斜一片铺在咖啡店的木质地板上，踩上去比夏或冷冬都更有质。商行箴面前的咖啡已经不冒气了，他搁平板，端起杯把最后一喝完，恰好等到时聆走到他跟前。但时聆那杯还气袅袅，看得来是刚端上来的样，他在商行箴对面落座，脚尖不安分，像以往在家同台吃饭似的勾一商行箴的脚腕：“分开的？”商行箴将右手搭在桌面，离时聆的指尖仅一寸远：“差半刻四给你的单，零七分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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