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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知易行难(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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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说,你们究竟来这里嘛?」坐在餐桌前,鵶面无表地看向蹲踞在餐桌上的一隻白猫……和停驻在白猫上的一隻红蜻蜓。「反正间着也是间着,就过来看看囉!」白猫说,瞇起的碧绿眸,像是两勾的弦月。「我也很间,最近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事。」上那隻红蜻蜓附和。所以你们就来看我的乐了吗?……这就是林妍所谓的「朋友」?望着那醒目的一红一白,鵶并不是很能会林妍所说的那个词汇的好。「不过鵶你究竟是怎么的啊?这里的『味』,变得很不一样了呢。」离开白猫的,红蜻蜓开始在房逛起来。「没什么。」只是稍微装神鬼了一番而已——鵶在心里默默补充。然而拜此之赐,林妍最近似乎开始对那些祭祀用品兴趣了。这一也有些麻烦。「若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或许也不错呢。」站起,白猫伸了个懒腰。一会儿,只见牠转望向了鵶,「不过製作梦境什么的……鵶,你为什么要这样多馀的事?」闻言,鵶并没有上回答。「没什么。」须臾,才听他如此答:「因为我很间。」听到鵶的回答,白猫似乎到相当愉快地笑了起来,「确实啊!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若不些什么来消磨时间的话,还真是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但是鵶,你确定你没有忘记,自己之后是要走的吧?」「当然。」鵶不明白白猫何以又突然提起这件事,「时间到了我就会离开。」「说到时间,我们当初约定的期限是一个月吧!似乎也快到了。」红蜻蜓在此时翩翩地飞了回来,「不过,之后我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偶尔过来这里晃晃,反正这里的味也没那么令人难熬了。」……原来这么快就要一个月了吗?鵶不由得愣了会。他难得地受到了时间的短暂。——明明过往的时光,对他而言是那样没有尽般的漫。「但也不知这里究竟能维持多久呢。三年、十年、三十年……吶,阿白,一般人类究竟能活多久?」红蜻蜓问白猫。「不一定吧。」白猫思索了会,晃了晃牠那发蓬松的尾,「的可能五十年、一百年……一生经歷过无数场梦境,短的可能刚生来不久,连一场梦也还来不及作就死了。」

    「嗯,不过还没生的人类,也是会作梦的喔。」红蜻蜓说:「我就曾经见过,不过还单调无趣的就是了。」以此为开端,一猫一虫开始聊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梦」。人类的梦境千类百,而在其中,也有着各纷陈的世界,因此,他们三个也拥有了相当不同的经歷。红蜻蜓所描述的经歷大多脱,至于白猫,则说起了好多同伴们也不知的事,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方才就一直没怎么开的鵶突然嘴问了一句:「『楚门的世界』……你们有见过、知这是什么吗?」「我知,那是一人类的电影吧!」这回,还没待白猫回答,红蜻蜓便抢先说:「我曾经见过一个很看电影的人类,就连在梦里也在看着电影呢!」鵶:「那么,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红蛉:「结局嘛……那电影的结局,是什么来着呢?我记得最后船沉了…啊,不对,那是另外一。」「最后,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的主角,选择回到了现实世界。」白猫说:「虽然对现实世界的未知到恐惧,但他更不愿成为一虚假的傀儡。」碧绿的双微微瞇起,「如何,这个故事的结局有带给你什么啟发吗?鵶。」闻言,鵶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许久……「原来除了那些妖鬼怪以外,她也会看些其他的东西。」良久之后,这是他酝酿来的言。白猫倒是没想到他会得奇葩想。不知这些日以来,待在那名人类边的他,究竟都经歷了些什么。「无论如何,这个故事的主角,和那个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顿了会,只见白猫淡然:「那位主角,是在一无所知的,被安排了设计好的谎言里,但『她』却是自己逃离了现实。」「你觉得,当『她』发现现实的世界是多么糟糕以后,还会选择从好的梦境离开吗?」面对白猫的提问,鵶并没有回答。——但白猫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多少窥见了答案。「只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玩得开心,不要太较真了,鵶。」白猫说。但见牠轻巧从餐桌上跃,很快的,就与红蜻蜓一同消失在空间中。少了白猫与红蜻蜓的聒噪,独留着少年的饭厅,一瞬间似乎变得空旷许多。「……我明白的。」良久,带了些许迷惑的低语,缓缓地逸散在寂静的空气中。白猫所说的里,是那样地简单,他又怎么会不懂?只不过很多时候,要接受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真的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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