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哗啦啦──倾盆大雨还在着，空气中的沉默也还在继续蔓延着。温星垂着眸，手里的卫生纸得死。她小脸苍白，脣发紫，额上还有着尚未乾涸的血渍。沉夜见状，皱着眉走了她手中的纸巾。他轻轻替她去那些血跡，顺检查了伤。「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学校的。本来以为只是买个东西应该很快，结果没想到竟然雨了。」语落，他站起，替温星捡起掉落在地的镜。「幸好没碎。」温星接过镜，抿着脣，不发一语。沉夜以为她是因为陈瑜的关係而不开心，于是宽：「我会替你理她的。」温星还是没说话。「我们先去趟医院好吗？嗯？」他放柔声调。听见他的话，温星终于有了反应，「……不用，小伤而已。」「小伤不理也是会致命的。」沉夜看着她，「这不是你跟我说过的话吗？」温星一顿。鼻尖驀地一酸。她狼狈的低了，泪却像没拴的龙似的漏了几滴。啪搭、啪搭。沉夜看见她的泪，顿时慌了。他手足无措地将人轻轻拥怀中，「别哭，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浪费泪。」温星却猛地推开了他，「……你都知了，对不对？」沉夜一愣，「什么？」「你早就知……我剋死自己父母……而且还像隻寄生虫一样住在阿姨家的事了……对吧？」她的话让沉夜眉一皱，「你在说什么？你才没有──」「所以你是因为看我可怜才接近我的，不是吗？」温星知，她不应该对沉夜说这样的话。可是她的绪就像是积累到了极、即将爆发的火山般，一发不可收拾。她应该要停来的……「难不是吗？你不是因为早就知我的事所以才可怜我的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咄咄人。而对象还是她最在乎的人。「温星，你先冷静一。」沉夜气，「我承认我的确早就知了，一开始也是因为同才会帮你，但最主要的还是……」

    温星已经听不去了。心里彷彿有块角落正在剥落。她也不上镜，就这样红着一双模糊的，这样她就能不去在意沉夜的表，也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她握拳，喃喃：「果然是因为这样吗……」见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沉夜俊朗的眉宇顿时皱得更。他頷绷得死，邃的五官上隐隐有些许怒意。「温星。」「我喜你。」他咬咬牙，豁去了似的，「我喜你，所以才会一直想帮你。」温星一愣，张大了。「这样……也不行吗？因为喜你，所以想帮助你，错了吗？」他近乎哀求的说。没有错。他没有错任何事。错的是……她这彷彿陷了死胡同般的思想。「没有错……你从来都没有错……」「但是，我就问你一句。」即使早已泪朦胧，她仍自己直视着他，「这绪……只是由同演变而成的，是吗？」沉夜说不话。明明想反驳，却猛然发现温星说的其实也没错。他是……误把同当喜了吗？「抱歉。」早因他的沉默犹疑而心灰意冷的温星默默上了镜，可目光却仍旧不敢看他。「我不该……一直这样问你的。」「我最近好像事太多了，所以脑有……抱歉。」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她的歉，「你又错什么了？嘛一直歉？」温星垂眸，「对不起……请让我暂时冷静一吧。」语落，她站起，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沉夜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副样要去哪？先理好伤再说吧？」温星现在脑一团，她真的很怕再继续跟他待着一不小心就会不择言。「……没事，我能自己理。」她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我先走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歇了。光悄悄了个，空气沉闷又。一室馀暉，却照不两人的心底。沉夜看着她纤弱的彷彿风一就倒的背影，心尖一阵疼。他握了握拳。尔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着急忙慌的将手伸了袋，拿了一颗笑脸造型的糖果。「……本来想替她打气的。」不过看来也送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