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她的时候，仿佛格外“收”着，小心翼翼到有些束手束脚，仿佛一用力就会碰坏了她的觉。

    难不成他觉着自己很弱吗？

    齐弗浑然不知前番，因缘错会，织之，令霍冲觉得她是个玉团儿、脆琉璃一般的东西，在手里着不溜，脱手便打了碎。

    可小将军心有了歪念想，他被这东西粘了手，着，着，放不。

    齐弗更不是什么好。她想到什么，便跃跃试，想试探一番。

    一个心有顾虑，一个无心无肝，仿佛命里生克。

    这也决定了，往后不论齐弗惹了什么底线，翻了天，覆了地，霍冲再大的戾气煞气，都无法真的对齐弗发作。

    就好比现在。

    “疼……”她急促地了一声气，接近泣音，手上如轻风摆柳一样基本没用力地攘了一正在她颈底咬的霍冲，手指去，看似无意地掠过他上那疤。

    齐弗早就看来，他好像格外在意这伤疤，说话时会侧开一角度，不叫人直视。所以她故意去摸了一逆鳞，想看看他会不会发作。

    霍冲停了动作，和齐弗对视了。稍的悍戾眉目对上一双眨眨的睛。

    其实霍冲得她本不疼，反而酥酥的，但齐弗故意的。

    齐弗见他没生气，更大胆地在他目光去摸了摸那疤。

    其实齐弗并不在意这个疤，这并不影响小将军在她中的貌，但它的意义在于，他在意。

    “这……是如何来的？”她不仅如此，还要故意去提。

    齐弗说着，自己倒有想起来了，貌似在小将军去邻陶作战前，他脸上并没有这疤。那时齐羲带着她偷窥奉天广场上的朝臣，一一指给她看。说到霍冲时，齐羲淡淡说，此人是良将，却为驽臣，一放不可收，收而不可放。齐弗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又觉这评价的姿态太在上，于是左手收于腰际，右手握圆直，给了他肚一拳，为打倒万恶封建主义贡献一微薄之力。

    后来这人果然打了大胜仗，又被召回京中，再也没领过边军。倒是有人说是因为那疤伤了面容，有污圣目，于是不被陛喜。

    不知发生了什么，令当年烈如骄的少年现在多了一对朝臣来说毁容也毁仕途的疤，又多了这许多锋鸣戾气，像饮饱了血的剑，破了角的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