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综合馆，捺不住心的疑惑，我忍不住问季晗：「为什么刚才不让我问去？」季晗的底骤然闪过一丝挣扎，踌躇几秒，他徐徐回：「我在观察。」我皱起眉，更加纳闷了，「观察？观察什么？」季晗先是静默，目光却锁着我。半晌，他歛，神凛然，「舒毓琦，我认为今天的事，是有人刻意为之。」闻言，我猝然一惊，心脏则是剧烈颤动了一。我面惊愕，不敢置信地重复着他的话：「……刻意？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表单锁起来，不让我报名？」季晗頷首，「当然，事也有可能像副社猜得那样，其他记错截止日期，而提前关闭表单，但我觉得没那么单纯，况远比想像中来得复杂许多。」听完季晗的猜测，我眸微瞠，没有说话。震惊的绪佔据我的脑海，使我久久无法思考。来自的闷，难受得让人不过气，几近窒息。良久，我艰涩地啟，声音明显颤抖：「……是谁？是谁这么？又为什么这么？」面对我的疑问，季晗眉锁，「不晓得，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不了解对方，对方却对我们瞭若指掌。」我不禁愕然，话里尽是掩藏不住惊慌，「难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当然不是。」季晗扬起角，不疾不徐地解释：「人只有在松懈时才会显现破绽，你愈是迫盯人，对方愈是警惕。所以我在等，等对方放松警惕，如此一来我们才有跡可循──」停顿几秒，他接着：「──这也是我不让你继续问去的原因。」闻言，我瞬间豁然开朗。原先笼罩在心上的大霾，倏地烟消云散。原来季晗之所以阻止我，是为了保护我。思及此，我不自觉衣角，心底起一丝意。沉寂许久，我忍不住问：「关于犯人，你有绪吗？」季晗没有回答，表却陷沉思。见他沉默，我率先开：「默学说，只要是音乐祭的大三，都有那组google帐的密码，我在想……犯人会不会就是唱社的社？」面对我的猜测，季晗却是摇，「不一定，刚才在社办你也看到了，社是直接切换帐号去修改表单，表示那台电脑存有密码，也就是说，凡是过社办的人，无论年级，都有嫌疑。」听到季晗的反驳，我先是微愣，脑袋乍然浮现星辰学姊跟萧亭君走社办的画面。那一剎，我觉浑的血正在沸腾。

    咬牙，我激动难平，「萧亭君呢？会不会是萧亭君？她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对于我参加压轴表演徵选的事更是愤怒不已，她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再加上萧亭君刚刚也在社办。」「萧亭君吗？」相较于我的反应，季晗的态度倒显得有些迟疑，「假设犯人是萧亭君好了，如果我是她，照理而言，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避免现在社办，以摆脱嫌疑，我不认为萧亭君会笨到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说不定她真没想得这么仔细。」我接着：「又或许，她早料到我们会这么想，乾脆反其而行。」季晗眉锁，表似乎不是很认同，「依我对萧亭君的了解，她不是个有城府的人，萧亭君确实是不喜你，但她喜恶分明，只要是她厌恶人、事、，她都会清楚地表现来。」我没有说话，而是抿沉思。据季晗说的话……既然犯人不是萧亭君，难是默学？抑或是星辰学姊？事再次陷胶着，成了僵局。攥拳，脑海涌现无数的可能。默学跟星辰学姊是音乐祭的大三，手里握有密码。倘若他们真想阻挠我报名，大可在别关闭表单，静待截止日来临。何必待在社办等我前去寻求救援呢？思忖良久，最终我依旧毫无绪，没有结论。「没事的，舒毓琦。」烦躁之际，季晗忽然声。犹如炎炎盛夏里的冰泉般，瞬间浇熄我的浮躁跟焦虑。「至少我们确定了敌人的存在，这也应证了我当时的猜测──造成你自杀的原因，果然跟唱社有关。」我依然沮丧，「可是……我们本不晓得对方的分。」他浅笑了笑，语气柔和，「往后一定还有其他线索，只要敌人再度手，必定会留蛛丝跡。」一秒，季晗加笑容，眸宛如夜空里的繁星，璀璨闪烁。「在我原本的时空，舒毓琦是一人独自奋战，然而在这个时空，我们是两人并肩而战。」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且定：「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听到季晗如同承诺般的发言，我觉心脏慢慢缩。衣角，我迎上季晗的目光。一晚风这时迎面来。伴随着季晗的这句话，一併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