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在女人腰腹间的小臂不由僵了。

    原先还浮在他们之间的那暧昧又粘腻的氛围，在这句话后，就像是被大雨冲刷后的尘埃，一倏忽间就消失不见。

    彻夜纵后略显迟钝的脑袋清明了，樊东榆半眯起睛。

    这句话倒有意思。

    不仅明他的份，还她的份，同时更定义了他们的关系。

    或许，还带了这个女人惯会用的那话中带刺。

    刚正不阿的警察同志，你知，你现在又在什么违法的事吗？

    但如果是存着这样的目的，那么她也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他本就不是那恪守规则的人。这樊家大少行事向来任恣惯了。不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放到这里。

    可就在樊东榆似笑非笑，带着嘲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却只对上了她平静的睛。

    没有一夜后的隐隐懊恼，没有外厉荏的佯装镇定，也没有试图激怒他时的那近乎锐利的艳丽。

    这个女人只是事不关己地笑着。就好像，昨晚的那些曾有过那些直击灵魂的抵死缠绵的瞬间，不过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绮梦。

    对视了几秒钟，樊东榆也跟着笑了。他侧过。右边的肘半撑着，左手往床柜那边伸，赤又畅的肩臂肌上还残留着几新鲜的指甲划痕。

    直到左手够到了放在上面的真钱夹。他用力将其扯开，一把拿了里面的所有现钞。

    再以一顽劣又傲慢的姿态，大拇指微动，将合在一起的钞票独立分了其中一张，也不回地往后甩。

    然后是一张，一张，一张又一张。

    红底的钞票纷飞着，在空中划一阵混的抛线后，最后又轻飘飘地落在她一丝不挂的上。

    “包你一晚要多少？”樊东榆冷笑，“这些够不够？”

    原来是这觉。

    徐艳青怔怔地想。

    那些林帆从未和她提及过的夜晚，那人格被完全泯灭，自尊被人踩到脚底的觉，原来是这样。

    女人的沉默被解读成了默认。然而却不知为何，腔郁积的绪并未因此而得到发，相反，那不明缘由的怒意开始愈发扩大。

    “嗬。”樊东榆又笑了，“差忘了，是一千五对吧？”

    那个冤大梁聪为了诬陷而随编造的谎言，却在这时成了最为完的反向印证。

    徐艳青愣了一，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他从钱夹里又了张卡来。

    但这次，却没有像之前的钞票那样，直接往她上甩。

    樊东榆漫不经心地玩着这张黑卡，与此同时，他掀起。

    神有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

    “能拿多少，看你了。”

    静了片刻，徐艳青将右侧碎落的发撩至耳后。

    她俯，却又在即将碰到他的嘴的时候，被住了。

    徐艳青抬起睛，却只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睛，带着隐隐的嘲。

    和她不能理解的冷意。

    “就这本事？”他这样说。

    控住后颈的掌心用力，以一不容抗拒的力度，行带着往移。

    直到，鼻尖到了早已立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