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旻正还在打瞌睡，车窗被叩击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

    “靠，让我来学院找你，现在都几了？”

    梁从面无表地在怨怼中钻车里，拢了拢上的大衣，说:“怕你良宵苦短，故意来晚些。”

    “别提了，昨晚碰一鼻灰。你说现在的女人是不是都不好惹，惹急了哄都哄不好的那。”

    梁从淡淡瞥了脸虚脱的周旻正，“你要是趁早给人一个准话，也用不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周旻正轻笑一声，坐正，手指有意无意扣着方向盘。

    “别了吧，还是现在自在。你还别说，就这样玩着，偶尔低低，哄哄人，也有趣的。”

    “昨晚是荣小，还是李小，又或者是有什么新人？”梁从明知故问，嘴边抹了丝意味的笑。

    他和周旻正是在敦认识的，这么多年，周旻正的风事他门儿清。那些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从大不列颠到南州，梁从学医的脑细胞帮他记得比他本人还清楚。

    周旻正懒得搭理他，打了个哈欠，又突然想起什么。

    “她在你们大学修，你有没有碰着过？”

    “不知的还以为你查女朋友的岗呢。”

    梁从烟正准备放嘴里，就被人一把夺走。

    “少这里冷嘲讽，你小在英国的时候可不比我混账，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

    有时候见他一正装或者穿着白大褂，偶尔架个金丝镜俊冷又矜持，被一群小女生追着喊“教授”也不为所动，周旻正就恨不得当个“正义使者”。

    梁从窃窃笑起来，拿打火机先给他上，再不慌不忙地给自己上。两个男人在仄的空间里吞云吐雾，沉默了一会儿，周旻正难得正经一回，主动聊起正事。

    “和承徐老板那笔生意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

    梁从皱了皱眉，沉思片刻，“他最近没少往我爸公司跑，要是钱到位了，我爸不会不卖他这个人。”

    “那就换个人，你不是不想和你爸在生意上有联系吗？”

    周旻正从敦回来后就从家里来单，借着父辈的资源和人脉，自己的医药公司得风生起。去年他好不容易说动了梁从加，却无意间让梁从和梁世山两父了“竞争对手”。

    “徐为达是个老，他看中你公司现在的势，可又不舍得放弃我爸的影响力，所以才会两跑，给自己留个余地。但我还是那句话，虽然他是材界的大，但现在市场这么广，不是非得盯住他家的品牌。”

    周旻正的酒还没完全清醒，听梁从说话一的就疼。

    “行了行了，我知你比我在行，反正这事儿给你决定，我那边儿还一堆事，妈的烦死。”

    梁从对他这幅没耐的样习以为常，拍了拍落在大的烟灰，淡淡开:“学医你比不过我，可生意，还是你更胜一筹。”

    周旻正对他这句话的还算满意，笑着拍他的肩膀，说:“我说你小真是能屈能伸。怎么，都安定来了，不考虑考虑终大事。”

    “你都没玩够，就别心我的事了。”

    把烟熄灭，梁从系好大衣扣，又理了理衣领，神淡漠。

    有时候周旻正真是看不懂他。回国后，他收敛了不止一两，就连私人会所都少去，平时想约他喝杯酒都难。

    “哎呀，知你现在搞科研、课题心无旁骛，但周末的酒局你必须得去，别给老找什么借。”

    “你放心，既然答应和你合作，我该好的本职工作，一样都不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