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讪笑，不拆穿小姑娘的笑不笑，只说：“随我去吃酒吧。”

霎时，兹神一变，转看向东安，摆一个款款的笑容，“你哪里看来我不兴了？”

    是呀，男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男人嘛，又能有什么不一样，两酒就现形了，”东安坐回自己的位置，侧问边的小倌人，“你说是不是？”

    “你说许秩？”兹冷笑一声，“伪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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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他是，他就是。”兹分明还没喝几酒，递过来的神不经意些微迷离的风，说来的话像小孩儿斗气。

    她嫁过人了，父母不会再她成亲，说她什么她都可以拿她那可怜丈夫挡过去。

    是个寡妇。

    有说东安伤心亡夫、排遣寂寞的，更多的是说她借之名，行之事。

    令嬴曼生厌。

    酒能解百愁，不过兹八成是不会随她去的。这位公主若不兴趣，理都不想理，而兹觉得有意思的事，实在不多。东安以前也邀请过兹，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世人对女人的要求好像要更严格一些，男人逛楼就是生如此，女人就不能生吗？

    风月楼，名字里不加一掩饰，是咸城有名的风雪月之地。

    想到此，东安一来了兴致，凑上前问：“你为什么总这么说，许循之过什么格的事？”

    说得直白一，这是个男馆，男人陪女人的地方。

    兹随意瞟了一，便自顾自开始喝酒。

    东安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她现在乐得自在。

    与别的风月场所不同，风月楼来往的，皆是妇人女。

    当时东安才十五六岁，夫家不想耽误东安，听凭她改嫁。东安搬回本家，却没有再觅良人，只称自己为未亡人。

    满脸……

    东安和她那短命的丈夫是指腹为婚，成婚之前未曾谋过面。东安一及笄两人就完婚了。成亲不过半年，那人意外落渭中，尸骨都没寻到。

    咸城，哪怕是面前的兹公主，都没她过得随心尽兴吧。

    小倌人微笑着，重新替东安倒好酒，送到东安边，“郡主所言极是。”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微妙的愫，彼此的目光如同藕丝勾搭缠绕在一起，似有若无，缠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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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霸至极的话反而让东安有想笑，“我还以为你知许循之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不过……”

    东安啜了一酒，惬意悠然，叫人带来一排小倌，让兹挑一个可心的。

    许秩的教养，当得起“洁”二字，偏偏兹不以为然，甚至对此嗤之以鼻。兹也不是因为今天心不好才如此评价许秩，事实上，打从兹认识许秩开始，她对他的看法就没变过。

    是吧，许秩。

    东安不明白兹哪里来的偏见，难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隐秘？

    不成想这回就是那二成。

    其实东安不比兹大多少，十七岁，已经嫁人。

    起初，大家都以为东安贞，可怜东安与她的亡夫不寿。

    见此，东安一笑，摆了摆手，让他们去，“这些人，自然是比不上许家之宝树的。”

    嬴曼斜倚在几上，放四肢百骸，懒懒地看着他们二人黏黏糊糊地挤在一起，觉得酒气有上来，渐渐开始发。

    东安郡主，是这里的常客。不过她今天带着兹，决定收敛一，以免吓着第一次来的小姑娘。

    “风月楼。”东安回答。

    “哪里？”兹问。

    这是一从来不曾现在许秩脸上的目光，因为许秩鲜少有放纵自己喝醉的时候，即使略有醉意，他更偏向木讷寡言，永远不失态，永远那么端方君。

    嬴曼摇了摇手中的酒觞，看着澄静的酒慢慢转一个混的涡，勾一笑。

    后来，人们看到东安时常风月楼，便什么声音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