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附庸风雅的地方，即使调也是拈词遣句。

    面对这样直白俗的称呼，他神从容，没有一停顿，坦然，“是。”

    “那你哪天要是不是最贵的那个呢？”

    “那也就不能叫这个名字了。”他回答得这么平静，没有悲喜，更没有眷恋。

    “那别人怎么叫你，你原来没有名字吗？”

    “已经忘了。”

    “忘了？你风月君很多年了？”

    “十年。”

    “十年？”嬴曼觉得不可思议，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十年前你有十岁吗，就是风月楼价最的了？”

    “得益于一位大人赏识。”风月楼中满是秘密，又是最遮不住秘密的地方。男人钱大多时候比女人更舍得，当年的一掷千金，至今让人望尘莫及，为人乐。只是这位公主久居，所以才不知。

    “大人？”嬴曼从中听了另一层义，原来风月楼中来往的，有男女老少，“你来招待我他不会生气吗？”

    “那位大人三年前已经过世了。”从始至终，他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没有掺杂多余的绪。

    “那你还可以连续当三年风月君，应该很有本事吧。”

    “这个要看女郎想要什么？”

    “女郎？”从来没人这么称呼她，嬴曼轻笑，“你不知我是谁吗？”

    和东安郡主双对，风月楼中想来对她的份心知肚明。风月楼的是富人贵族的生意，钱如，同时也害怕惹怒权贵。他们正是看兹公主心欠佳，才让风月君来陪着的。

    风月却摇，“客人不说，便不知。”

    “你很聪明，”嬴曼有懂得他的能耐了，笑了声，“会箫吗？”

    “哪一？”刚说，风月心觉失言。

    这太调，也冒犯。这位日常只会在风月楼喝酒的公主，大概不会喜，可能也不懂。转一想，既然连那些都不懂，肯定也听不来他言语中的暧昧。

    “箫也有很多吗？”嬴曼不知，懒得回想形容那些乐声，“随便吧。”

    相较而言，南箫声音更大，不适合此时演奏给烦闷的兹公主听，于是风月叫人取来一柄箫。

    风月的箫声，一如他的语调平淡。倒不是说没有音调的起伏，相反，他的技艺可谓炉火纯青，每一个转音的理都非常丝，但缺少一味，就好像他可以同一首曲上千万遍而分毫无差。也许准，就是风月的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