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魏国设计？刺杀成功，秦国；刺杀不成，秦燕开战，也是一场消耗，”这真是个好计谋，却让秦徵觉得不齿，“杀得了秦王，杀得了秦国吗？不想着自己图，剑走偏锋。”

    许秩摇，“乐伯父辞官了，过几天就准备离开咸城。”

    秦徵调侃：“我听说人失血过多，脑就不清醒了。我看你那个时候还灵光的。”

刚刚去看了迅和乐伯父。”

    “他们怎么样？”

    秦徵语滞。好家伙，敢那时候许秩和他说的一大堆，是充分考虑他的立场，给他量准备的说辞。

    “我说，燕国偏远寒冷，魏国却直接挡住了秦国东的路。”秦王要一统，所以许秩的答案重不是真相，而是攻打燕国和魏国的利弊。

    许秩伸腕，“已经拆线了，一切如旧。”

    求人办事，第一要务是信誉。一上来就让人不相信，后面的事也难谈。

    许秩自嘲一笑，“我从来不知，有一天我用以说服别人的，不是真相，而是利害。”

    伤疤狰狞，可谈不上多如旧。

    秦徵一笑，豪地一掌击过去，“好，一言为定。”

    许秩拱手，“还要多谢公。那日若不是公，大概请不动蔡丞相。”

    “回燕国？”怕是就算秦王会允，乐父也不敢提。

    “平好啊，山清秀，我去过那里，”秦徵不觉得离开咸城是什么坏事，许秩应该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垂丧气，“说起来，那天在蔡丞相府上，你说要另寻立场，转又和蔡丞相和盘托，把我也给搞懵了。”

    因着许秩有伤在，秦徵只能陪着喝茶，有不够滋味，“说实话，我现在佩服你的。明知是秦王的意思，还偏向虎山行。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可能是秦王的自导自演？”

    “好呀，”秦徵的胜负心一就上来了，一答应，又想起许秩的伤，“你手好了吗？我不乘人之危、欺负老弱病残的。”

    关于这些，许秩当时也有怀疑，不过蔡且的话帮他打消了，“蔡丞相不是说了吗，送到嘴边的。如果是自导自演，怎么会是送到嘴边的呢？”也正因为确认了秦国是顺推舟，许秩当时才敢那样往后说。

    “你谢我什么，你救我一命，我还没跟你谢呢，”秦徵耸了耸肩，“我师傅告诉我，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蔡丞相当时犹豫，恐怕也是担心自己费力不讨好。”所以他滔滔不绝讲了那么多，还一个劲捧蔡且，起作用的可能也就最后一句吧。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平。”

    秦徵也是这几天才想明白，这件事可能是第三者挑拨秦燕关系，秦国借坡驴，也不排除连同刺杀都是秦王的安排。如果是后者，秦徵只觉得胆寒。

    许秩微笑，解释说：“公和乐家没有故，可以那样，但是我和迅的，说没有私心，蔡丞相是不会信的。”

    秦徵也没什么好说的，给许秩满上，“总归而言，你又没有说谎，魏国挡住秦国是事实，密谋刺杀也是事实。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也别太愁眉苦脸了。”

    “廷尉寺查到军中魏国细作那天，秦王宣见我，问我，觉得是燕国，还是魏国。”

    “其实，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上想是谁的。”

    “什么意思？”秦徵眉微皱，一时没明白其中玄机。

    “多谢公，”许秩与秦徵碰杯，一饮尽，好似喝的是酒不是茶，“三日后，我想邀公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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