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末上值，申初散值，秦徵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过过这样的日了。

    他首先去“探望”了羊姬，问了问今日况，便回了官舍。

    最近两天，秦徵的作息已然黑白颠倒，这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当然要抓，倒就睡过去了。

    心中还挂着事，自然睡得不。夜方才两个时辰，秦徵就醒了。醒来也没有灯，摸黑披起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官舍。

    医馆斜对面，茶坊二楼，临窗，医馆就在底，一览无余。

    秦徵闲信步般地坐到案边，一也不客气，对站在窗边的许秩说：“我给你挑的这个位置，视角好吧。”

    “好给你盯梢。”许秩回答。

    “什么叫盯梢，我这是请你帮我坐镇！”秦徵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醒神，“要不是我不好来，我也不叫你了。你游民一个，就当帮帮兄弟。”

    许秩不置可否，“你不派人在羊姬跟前守着，不怕事吗？”

    “你这就不懂了吧，”秦徵举着茶杯，终于有机会能对许秩指指了，“兵法有云，示敌以弱，才能诱敌。羊姬周围要是一堆人‘保护’，他们还敢来吗？廷尉寺也不能有一异动，才能不让他们怀疑。”

    最后自投罗网。

    所以秦徵没调动廷尉寺一兵一卒，自己也该嘛嘛，让人以为他还在蒙大睡，就是要让对方掉以轻心。

    “再说人都死了，还怕被人一刀？反正要火化。”如果事顺利解决，秦徵会尊重羊姬的临终遗愿。

    许秩觉得有意思，“公不是一向尊崇法家吗，对兵也有研究？”

    “这年，得什么都学，才有路。”

    “杂家？”许秩调侃。

    “杂家集合众说，兼收并蓄，无不贯综，我可当不上。”在不懂的方面，秦徵还是很谦虚的。

    说话间，叁更鼓敲响，到了许秩和秦徵约定的时间。许秩帮秦徵看了两个白天的人，可没心和秦徵继续科打诨，“行了，你既然来了，我就走了。”

    “好。”秦徵了眉骨，虽然已经小憩过，但还是有累乏。

    许秩正楼，街上响起着火救火的声音。

    从窗台眺望，果然见到旁侧一人家冒起火光与烟雾，一群人糟糟的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