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病吧！”郑桑憋红了脸，搡了秦徵一把，跑了去，不小心踢到桩，差没绊倒。

    “什么？”

    扪心自问给的回应。他是喜她的，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哪一，所以他从来不晓得自己喜她。她那天一问，他的心便知了，而且好像还更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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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桑疑惑地看向秦徵，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唱的曲儿，轻笑，“你真当我不读书啊。”

    连喜，也是不小心的。

    “我是喜你。”

    再如何恼羞成怒，心抗拒，都无法改变已经铸成的事实。

    只是在公衍面前显得她愚笨，但谁在公衍面前不相形见绌呢。

    “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小心！”秦徵在后面慌张提醒，没有追上去，看着郑桑跛着一只脚，稽逃跑的背影，偷笑了起来。

    他喜她唱山歌的样、看篝火的样、伸手揽风的样。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都，乃见狂且。”

    不小心听到她和潇潇说话，不小心看到她的脚。

了，我还跑什么？”

    此时此刻，一如彼时彼刻，同样的歌，同样的人，秦徵仍然觉得好听。

    “你知这首歌的意思吗？”秦徵问她。

    不曾遇到的时，都幻想过未来钟之人是如何的样，遇到了，方知本都是想多了。

    少女行于山之阿，扶苏树，荷潭边，想要遇到都那样的男，最后却遇到狂放的少年。

    他一定是报复，所以也与她开这样的玩笑，不然他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得意。

    蛮利己是她，真挚毅也是她，每一面都是鲜活的。

    喜，就说，少年的心，如同这片初夏的天空一样澄净。

    “什么啊？”突然转换的话题，让郑桑摸不着脑。

    好耳熟，秦徵听过，是她唱过的那首。

    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就是没人知是怎样的。那么多不经意，不小心，铸成了唯一属于自己的未来。

    他回答，以一相当随意的语气，好像在陈述天气吃，实际是剖了心来：

    秦徵今天怎么呆呆的？

    郑桑挠了挠脖，吞吞吐吐地说：“我那天……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郑桑，”秦徵想到她的，不自觉浮起笑，“你说得没错。”

    “你想不起来正好。”郑桑满心满意地说，转去看那些染好晾起来的缎，月白的指甲从桑绿的丝绸上划过，拈起上面的灰尘，然后轻轻弹开，里不自觉哼起调。

    郑桑怔在原地，抓着染纱，颤抖着收回手，不经意扯动挂的丝绸。绿如江的染纱从竹竿上窣窣来，形如波浪翻，传来错的拂声，闷闷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