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半阖，沉佑坐在窗边，桌上一灯如豆，透过绿琉璃罩余晖，在他微抿的薄间。

    沉吝来时，见他伏着，手边摊着几本古旧的书，细的手指夹着笔杆。她轻轻走过去，了他的肩膀。

    案上尺素错落，沉吝垂眸看，分别写着“玄乙”、“云昱”、曦炅”等词。

    “这孩份，况且大名要写族谱，需回去问过族老再定。我从古籍上凑了几个小字，你看看？”

    沉佑回，了酸涩的眉心，神从她布满褶皱的衣摆和手腕的红痕上扫过。

    “那么多讲究？还要问那几个老货？”沉吝笑着将没上的光脑手环扔在桌上，没伤的那只手环着他，又翻了翻那迭纸。

    “我觉得都差不多，哥哥拿主意吧。”青灯霞，连日的疲倦从绷的神经之间找到一丝松懈，如同集满的池开了排，她语气有些疲倦。

    沉佑捉住她光白皙的手腕，皱了皱眉，认真：“沉吝，你是他的母亲。”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沉吝偏，前俊的面容仿佛被冰冻住了。

    两双相似的四目相对，僵持了片刻，沉吝妥协地勾，随手捻一张。

    “就这个吧，玄乙，玄儿。”

    沉佑似乎察觉到自己表不对，转过握掌中柔荑，放语气：“我让你烦心了？”

    “没有。”沉吝亲了亲他忽闪的睫，放弃隐藏地将手腕咬痕搁在桌上，“要心烦也是因为沉季那个不听话的二货。”

    “你不是说…”沉佑垂着，被吻过尾梢泛起微红，酝酿着委屈和暗酸，“不是说和颜副将在帐议事么？”

    气压又低了。哥哥产后的绪如同一团满了气的云朵，随时可能化作乌云，降暴雨。沉吝无声地叹息，已经止血的咬痕在灯光鲜艳滴。

    “你和沉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沉佑用指腹贴上去，轻轻挲。

    “哥哥…离开的那个夜晚。”沉吝说完，自己也怔了一，“对了，林安之是哥哥杀的？”

    “我和念梧在穿越边境时发现有人尾随，便设把人抓住。”沉佑来来回回地抚摸，边思考着回忆，“杀之前顺手审问了一，是沉季放走的。”

    “季儿？”沉吝愣了几秒，很快否认，“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