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举的这三个例无非也只是想告诉她想要在资金上给予帮助应该通过别的办法，三条建议是经不起推敲的。

    “所以，”崔翕闻笑了，这一次的笑容不带任何嘲笑意味，反倒是罕见地真诚，说：“小余大夫的理由虽然过于天真理想化，却是最简单暴并且能快速落实的办法。”

    余君药有些愣神，双手不自觉地握了自行车把手。

    大约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崔翕闻这样侃侃而谈说了这么多，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的这最后一句话。

    片刻后，她回过神，有些失望地低，忍不住说：“这位患者不是个例，其实对很多人来说，中药并不便宜，要是能有一个合理正当的方法来给予他们中的一些人切实有效的援助就好了。”

    她素面朝天，影就这样单薄，站在车逐渐频繁的路边，扶着一辆有些破损的共享单车。

    崔翕闻抬，看见太一升起，穿透破碎的云层奔涌大片大片金的光，万齐齐舒展，驱散了漏夜的寒冷。

    作者有话说：

    [1]关于药品援助项目的运营机制分参考网络案例。

    第16章

    “余君药。”

    崔翕闻重新低看她，没有叫“小余大夫”：“你好像该去上班了。”

    余君药闻言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偏近七，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带小白狗回家。

    她将自行车调转方向，偏和崔翕闻商量：

    “要不你继续带铃铛去散步，我应该得先回去准备。”

    崔翕闻看了看蹲在地上望着路发呆的铃铛，他用脚尖轻轻了小白狗的，铃铛便用尾扫了扫他的，瞧着也是懒洋洋的。

    他淡淡：“铃铛也想回家了。”

    余君药便不再说什么，推车与他们同行回蝶山茗府。

    崔翕闻目光在蓝的共享单车上停了几秒，尔后缓缓移开，问：

    “以后还遛狗吗？”

    余君药不明所以，但如实回答：“遛的，你没时间的时候仍旧可以把它给我。”

    崔翕闻没再说什么。

    回到蝶山茗府。

    余君药先回房间换通勤的衣服。

    章阿姨见到崔翕闻和余君药一起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先生，我还没准备您的早餐。”

    崔翕闻的起床时间并不规律，有时候会早起遛狗，有时候是据上班时间，九左右才起床。

    因此如果需要早一些准备早餐，他都会前一晚说明。

    崔翕闻脱了外随手搭在一张餐椅靠背上，说“没关系，我去吃”。

    他扫了一理台，今天章阿姨给余君药准备的是一碗虾仁菌菇面，上面沃了个煮的溏心。

    等余君药换好衣服来，崔翕闻已经不在餐厅。

    她尽量让自己吃的快些，今天要去的是枫渚镇，隶属于a市行政代的一个县级市，距离a市市区将近三十五公里，开车需要超过一个小时。

    大约是因为与上班车逆行的缘故，余君药一路畅通无阻，准时到达枫渚镇卫生院。

    卫生院位于镇上中心地段，对面是一所小学，余君药车时能听到童稚书声琅琅。

    靠近围墙上的篮球场上有几个爷爷在练八段锦——学校并不允许非本校人员，但篮球场和场单独对社会开放。

    余君药眉弯弯，认真看了一会才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