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药妈妈的声音里手机远了些，说：“耽误什么耽误，他们小夫妻好着的，现在还在一起散步，用你多心。”

“我跟你爸说了，跟自己女婿有什么好客气的。他非要端着个架不说，真是死要面活受罪。”

    方鸾的这间诊室虽然与她的诊室相邻，但恰位于转角，窗外之景大不相同。

    方鸾稀罕：“谁想来的主意？你们当中最小的快三十，最大的快六十了吧，骨都没剩多少钙，悠着。”

    她有些意外：“师叔，你的窗外有棵蜡梅树。”

    枫渚这样的小镇却不然。

    余君药便不再说什么。

    常言，过了腊八就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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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鹤日复一日听着外隐隐传来的球声，有些意动，忍不住招呼程岳和林嘉翊，说如果今天班早，他们也去对面借个球玩玩啊。

    余君药母亲声音听着很是惊喜：“翕闻，你和茵茵在一块呢？”

    余升允堂在枫渚镇的门诊已经步尾声，转已是最后一天，挂号数量也不多，难得清闲。

    早在几天前，镇上的集市便闹了起来，一摆寻常少有的糕果，和红烛、供香等件。

    余枢启说不着急：“谁带我都去都行，到时候再看。”

    方鸾最近对每天接送余君药上班的崔翕闻印象还不错，沉默了好半晌，才说：

    五个人就这么凑齐了，到时候再借几个大学生，也能像模像样地来上那么几局。

    崔翕闻瞧她一，说：“我们在外面散步。”

    一直没说话的林嘉翊也笑：“老师坐我车回去吧，更顺路一，省得师兄再绕个圈。”

    门诊结束时方鸾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和余君药说：“我还蛮喜枫渚镇的，山清秀，条件也算可以，患者多数都讲理，希望一个地方也能这样。”

    另一边，余君药还是把这几天午餐其实是由崔翕闻提供的事告诉了师叔。

    她们没继续往聊这个话题，余君药视线随意往窗外望去。

    尔后又去问刘奇斌教授和余枢启，问您二位老人家要不要活动活动骨。

    “”

    余君药母亲便连说了三个“真好”，才切正题：

    东西收拾完毕，方鸾对她招招手，说：“走，看他们打球去，见过男大学生打球，还没见过男老医生打球。”

    /

    余君药抬眸问父亲：“您也要打球？”

    原先过了上午八半，街便归于寂静，如今从早到晚，在街上采购或是闲谈的人几乎不断。卫生院对面小学的那片对外开放的运动场，也一直有返乡归来的大学生、工作人士在里打球。

    打篮球的事就这么商量好了。

    周鹤附和：“师妹你放心，我保证把老余平安送到家。”

    方鸾顺着她的目光，说：“是呀，开窗的话味可好闻了，可惜我嫌冷。”

    周鹤虽然和方鸾差着辈分，年龄却差不多，他眉一横：“你可别瞧不起人，本来还我想叫楚老跟我们一起呢。”

    老先生笑骂，让周鹤少说胡话。

    他从善如地叫了声“妈”，说“是我”。

    听见是和自己有关，崔翕闻示意余君药把手机给他。

    崔翕闻笑了，说：“明天早上我和茵茵来接爸，有我们在，哪有麻烦外人的理？”

    余君药，不再说什么，专心聆听师叔吐槽叛逆期的儿。

    余枢启的声音也隐隐传过来：“他们各自工作都这么忙，本来就聚少离多，你还要耽误人家上班培养。”

    近年来钢铁森林里的年味儿愈发淡漠，几乎成了一片清寡的空白。

    “是这样，爸爸的车坏了，我想让他坐你们的车去上班，反正顺路嘛，可他不同意，还说要坐也是坐他学生的车去。”

    从开始无人问津到后来逐渐有患者愿意主动找她，尽人数不多，但产生的成就和在余升允堂截然不同。

    作为她参与“中医村落”的第一站，余君药对枫渚镇的自然也不一样。

    余君药。

    余枢启来了兴致，说没错：“到时候你跟翕闻先回去就行，我坐他们的车走。”

    “那你记得瞒好，别让林嘉翊今天吃不饭，还恨不得把之前的都扣来。”

    中午吃饭时，周鹤兴致地跟她们说起午要去对面打球，让方鸾和师妹给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