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药静默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问：

    “崔翕闻，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新年礼吗？”

    崔翕闻脸上笑容扩大，说话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光就这硝烟火药，得上我们小余大夫么？”

    他转过，微微弯腰，去到客厅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尔后重新过来，递给余君药。

    “这才是我真正要送给余君药同学的新年礼。”

    余君药看他从容带笑的双，有些迟疑地伸手接过。

    在她翻阅的时候，崔翕闻也开始为她介绍这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小余大夫的愿望是拥有一个合理正当的方法来资助在中医治疗方面存在经济困难的群。”

    “所以这个专项公益基金，将用于贫困人员获取中医治疗资金补助，包括但不限于诊断、方、针灸推拿、康复理疗等过程中产生的各类费用，申请条件和程都非常简单，除经济困难外没有额外要求。”

    “注册原始基金是六千万，采用定向募集资金的方式，未来我会将每年集团生医疗板块企业和问正生合计盈利的百分之零一继续投到这个专项基金中，并不需要再对外征集募捐就可以充分维持正常运营。”

    余君药有些迷茫，小声说：“我想先问一个很煞风景的问题，生医疗板块企业和问正生合计盈利的百分之零一，是什么概念？”

    崔翕闻笑意，慢悠悠拖调，说：

    “不意外的话，能保持八位数。”

    余君药微微张了张嘴，没说话来。

    “这项专项基金已经通过红十字会审，相关委员会也已经成立。资助对象的审程都在这份文件里，如果是小余大夫的病人，拥有专门的快速审通，应该会比其他患者提前三个工作日左右完成审，并快速行拨款。”

    外面的烟还没有结束，不断地灿烂盛开。

    余君药却无暇再关注。

    那些绮丽的、耀的画面都一淡褪，变得无关要，只有手中这份白纸黑字的枯燥文件，在昏暗的夜里升起微光。

    此时此刻她的心难以言喻。

    “崔翕闻，这份礼太贵重了。”

    “余君药，这一也不贵重。严格意义上说我没有为你一分钱，因此我唯恐这不足以成为可以送给你的礼。”

    崔翕闻专注地看她：

    “可是我思来想去，比起那些会随时间变迁过期、褪、贬值的外之，都不如小余大夫的济世理想来的永恒。我无法预料这个基金将来能到什么地步，或许它本不能持很久，或许它的影响力可以一扩大，在未来能够帮助到全国范围有中医治疗需求的贫困群。”

    “——但它存在的初衷，就是为了可以靠近你的理想世界。”

    余君药沉默许久，才一气，轻声说：“崔翕闻，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正直的人。”

    “是么？”崔翕闻扬起嘴角：“在认识小余大夫之前，我并不是。”

    顺江上空的烟暂告一个段落，城市还没来得及适应重获的宁静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