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指尖着一颗草莓，悬停在半空中，他看得了神，忘记吃掉。

池雪焰不知的是，这次更多的，其实是脾气很好的克制。

    为了尽量保证好朋友在婚后依然能自由自在地玩，他特意主动将这分的条款罗列得很详细，包括各违约时的理办法。

    池雪焰被几个相对熟悉些的同事，拉去了枫叶路上的餐厅吃饭聚餐。

    清甜甘的滋味。

    普通上班族的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盘里恰好还剩一半。

    至于和密不可分的，似乎从未过他的视野范围。

    不过也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信息，大家连他姓什么也不知。

    在提前订好的餐厅吃晚饭，彻底解决一日三餐问题后，一回到家，池雪焰习惯地直奔浴室。

    池雪焰重温完协议，随手放到茶几上，向贺桥晃了晃手中的草莓。

    以至于如今回再看这些行文细致缜密的私生活互不涉条款，再上极象征的一块钱罚金，就显得很有反差。

    早餐是在家吃换了法的饺，不再用油煎制，碗里汤清澈，同样的馅料，尝起来又有别样的滋味，是池雪焰喜的味。

    跟他平时的习惯不太一样。

    他显然只是随便了一发，漉漉的发梢仍往滴着珠，接二连三地淌宽松的浴袍。

    接着，他还想起一样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东西。

    但贺桥不在客厅，好像也回房间洗澡了。

    而那时的池雪焰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个分，他觉得自己与贺桥结完婚后会立刻形同陌路，不可能有什么互相涉。

    当贺桥洗完澡换上平常的居家服，从房间来，先是听见电视机喧嚣的声音。

    他都不记得那个医生的全名叫什么了。

    他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草莓，脑海里的思绪漫无边际。

    等他洗完澡上浴袍来，餐桌上已经放好了洗净的新鲜草莓。

    “在看什么？”

    夜晚在暧昧不清的遐思中走，新的一天到来，伴着新的一日三餐。

    唯独在这方面，对方没有丝毫自觉和度，仿佛在他的世界里，那是个不存在的字。

    池雪焰听完就忘，并不关心。

    走房间的男人始终没有靠近沙发，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吃饭时，他们聊到有个同事打算近期离职，这个时间很怪，怎么这么突然，连年终奖都不要了？

    池雪焰闻言抬眸，脸上正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

    “在看我们的婚前协议。”他说，“现在回看，有些条款还蛮好玩的。”

    贺桥的脾气总是很好。

    池雪焰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去过诊所后的意识举动。

    荧幕向正对着的沙发投去光影，被笼罩在光影里的人专心地低看着一份文件。

    经过了有人到访的昨晚，到了第二天，池医生保密了很久的结婚对象得很帅的八卦就在诊所里传开了。

    与同事们简单寒暄后，他和贺桥一起离开了诊所。

    但他不能直说，所以只能辜负苏律师的好意，将所有需要认真衡量违约金的地方，都给了一个非常象征的数字：一块钱。

    帮他起草了协议的苏律师一直以为他们俩是真，只是得比较特别，所以认为协议的重除了各自财产的保全，就是私生活的互不涉。

    ……好像可以少吃一些醋。

    贺桥想，池雪焰或许对兴致缺缺，但拥有锐的甄别它的能力。

    织的红与雪白带来难以言喻的引力，彩的主人对此却浑然不觉，在日渐熟悉后的每个夜晚，经常以最舒适倦懒的姿态现在客厅里。

    池雪焰想起傍晚班前在门外等待他的那影，也想起白天苏誉说他被婚姻改变了。

    他第一次看池雪焰主动翻阅类似于文件的东西。

    但也多了一份只能独自忍耐的压抑。

    因为单是知这件事，已经能够调剂平淡乏味的一天，像一个小小的快乐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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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莓很好吃，剩的留给你。”

    前台安安和助理小俞都对他很好奇，但了解池雪焰的脾气，并没有过多打探。

    简直像是一趣。

    贺桥其实很想帮他发，可在那抹氤氲的汽面前，他犹豫片刻，最后只是问了一个更平淡普通的问题。

    签署协议前，贺桥并没有提异议，他当时大概也不觉得会有用到这些条款的一天。

    平日里池雪焰和他的相，在随之余，通常很注意分寸，不愿过多麻烦和打扰。

    午餐则有些不同，不是去传媒公司餐厅里吃饭，也不是在办公室吃外卖。

    被黄灯照耀的圆瓷盘里，一半是艳丽盛开的红，一半是皎洁纯粹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