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不可能说给周涟听。

    周涟清晰低落，默不作声，也不知心里又钻了那个角尖。

    沈怀今不得不让步。

    “我没有隐瞒的意思，”他说，“涟涟希望我能说给谁听呢？”

    周涟摇：“不是非要你说，不说也没关系。”

    沈怀今在心中叹气。

    不是非要他说，但不说恐怕是有关系的。他读懂了周涟心里的小别扭，这孩不在乎有没有人知，只介意他是不是在刻意隐瞒。

    这份小心思让沈怀今到为难，又偏偏有几分喜。

    他想了想，告诉周涟：“这样吧，接来只要遇到认识的人，不是谁，我们都表明关系秀给他看，好不好？”

    周涟愣了会儿，问：“如果遇到了我爸爸怎么办？”

    “告诉他呗，”沈怀今说，“正好让他明白，他儿现在已经归我了，以后别再来打主意了。”

    周涟不由得笑了起来，又说到：“那如果遇到珍阿姨呢？”

    “你说我妈？那也没关系，”沈怀今说，“她一直很喜你，以后你就是她儿媳妇了，亲上加亲，多好。”

    周涟闻言笑意愈发明显，摇着说：“应该不会遇到他们吧。”

    “那可不一定。”沈怀今说。

    事实上，正是因为知不会，他才能说得那么洒脱。

    周书诚并没有不打招呼便找过来的理由，而他的母亲正居住海外，不可能立刻现。

    理论上，他们今天最有可能遇到的只有万俟小豆。

    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选项。

    万俟小豆大学时代往对象几乎是月抛式的，其中有男有女，开放程度令沈怀今咂。

    他俩在大学时不仅是同班，还当过两年舍友，彼此非常熟悉，私却没什么。

    有一定了解却算不上朋友，所以沈怀今才对周涟说他俩“半生不熟”，之前也没有过要向他公开的意图。

    但既然周涟介意，非要表明的话这方面百无禁忌的万俟小豆无疑是上佳人选。

    “如果遇到姜老师呢？”周涟又问。

    姜老师便是画室唯一的行政，年过半百，是个温和但沉默寡言的老太太，工作态度认真，但很少现在办公室。

    “她的话……肯定会吓一，”沈怀今笑，“哥哥和你打个商量，如果遇到姜老师就不说了。她年纪大了，别让她受刺激。”

    周涟也笑了：“哦，好。”

    他看起来非常兴，睛眯成了儿，好像沈怀今的许诺是什么天大的奖励。

    沈怀今永远会为他无邪的笑容心动。

    缥缈的恋在这一刻变得真实，沈怀今也为自己方才的承诺到雀跃，迫不及待地想要同人分享。

    了车，周涟小跑着贴到他侧，默默地向他抬起手来。

    沈怀今握住了那只乎乎的手，把手指嵌他的指间收拢，说：“走吧。”

    鸟市场里人比想象中密集一些。

    两人手牵着手逛了会儿，还没找到买鱼的店铺，周涟红着脸同他打商量：“被人看着的觉好怪，不牵了吧。”

    来往的行人和路旁的商家在留意到他们握在一块儿的手后，都会意识把视线挪到周涟的面孔上，试图判断这个留着短发相清秀的年轻人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