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今轻轻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有什么好调的。”

    “嗯，”周涟垂视线，“所以我现在觉很别扭，因为明明知你的心意，却还是很生气。”

    从某程度来说，这是沈怀今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所以在面对周书诚时，他的绪才一度失控，因为知一定会面临最坏的后果。

    他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却被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轻易破坏，而他除了绪发外无计可施。

    见沈怀今并没有开的打算，周涟站起来，缓步走到窗边，低向院里张望。

    他本意是想寻找老板娘，却只见到了老板娘的丈夫。

    那个男人在院里忙碌着。餐厅里的一条凳坐上去有儿咯吱声，不太稳了，他此刻正着工行修理。

    住这几天来，周涟和他很少。这个朴实又踏实的男人不怎么说话，格向，但听老板娘说活很勤快也很主动，从那天司机师傅所说的故事中看，骨里应该还藏着些浪漫。

    想来老板娘这些年过得是很幸福的。

    周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很难过？”他说着转过，“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她把我丢在那个男的边，然后收获了幸福。”

    沈怀今起走到他跟前，试探着伸手臂，见他没有抵的意思，便把他楼了怀里。

    “涟涟有哥哥。”他对周涟说。

    “就是啊！”周涟了鼻，愤愤说，“我明明有哥哥，凭什么还觉得我会很难过呢？”

    沈怀今愣一，很快又把手臂拢得更。

    “而且你应该知的，如果被我发现你在瞒我，我也会很难过。”周涟说。

    沈怀今无法否认，自然也无从辩解。

    “你明明知，但你还是那么，”周涟继续说，“你肯定是觉得只要瞒住这几天，这件事就会永远过去，不会被拆穿。所以你才对那个男的生那么大的气。”

    “你是不是不打算再他叫爸爸了？”沈怀今问。

    “已经被你拉黑了，”周涟说，“算是半个陌生人了。”

    “也没有经过你同意，”沈怀今说，“你会介意吗？”

    周涟摇：“如果你告诉我老板娘和我的关系，然后要求我假装不知，我也不会介意。”

    “那就失去意义了。”沈怀今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周涟抬起手臂轻轻地推开了他，“你可以替我选择、为我决定，我愿意听话，因为我信任你。但信任的前提是不可以有欺瞒的。”

    他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走到床边蹬掉了鞋，躺上床把自己裹了被窝里。

    若只是单纯地愤怒或不满，应该会比现在这复杂的心快许多吧？

    沈怀今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轻轻唤了一声：“涟涟……”

    “那个小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周涟卷着被问，“你凶老板娘，把她骂哭了？”

    “我……没有吧，”沈怀今顿了顿，毫无底气地补充了一句，“算不上骂。”

    “她哭了是不是？”周涟问。

    “很介意？”沈怀今问，“觉得我过分？”

    周涟摇了摇。

    他只是想知沈怀今是不是非常讨厌那个女人。

    如今回过看，许多当时显得古怪的细节都变得有可原。

    老板娘的过分，沈怀今不肯承认的心事，他们在相时的不自在，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