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五分钟，许则就撑不太住了，沉沉。他原本还有些拘谨僵，坐得直直的，和座椅靠背间隔着一段距离，但随着车平稳地向前开，许则开始意识模糊地往后靠。后背隐隐作痛，醉意和疲累织，他的往耷，低着，脑袋一一的，陷瞌睡。

    他莫名烈地想知，在陆赫扬里，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许则，还是17号。

    “新安小区。”陆赫扬说。

    三分钟后，许则靠在椅背上，歪着彻底睡过去。

    他也很想保持清醒，可力不从心，就像穿着沉重的盔甲打了场恶战，终于到了一个安全安静的环境里，所以格外渴望闭上睛休息一。何况坐在边的是陆赫扬，是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人。

    “你还没说我是谁。”许则只能这样回答。

    陆赫扬偏看他，路灯一闪而过，照亮那截在帽檐外的，以及青的、还残存血迹的嘴角，alpha的侧颈洁白光，在酒作用微微泛红，丝毫没有防备的样。

路灯正好闪过，他看见陆赫扬的嘴边带着笑，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表。

    陆赫扬将一袋东西放到他的大上，许则才碰了一包装袋就没力气了，问：“什么？”

    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许则怔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消炎药。”

    许则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我是谁？”

    许则还是捂着脑袋，闷闷地低声说：“不行。”

    “贺蔚。”陆赫扬叫他。

    “我说你是谁，你就可以是谁么？”

    “你说呢？”对于这个有奇怪的、看似没来由的问题，陆赫扬并没有把它当醉鬼的胡言语。他伸手，指尖搭在许则的帽檐，故意逗他似的，将帽往上抬了一厘米，说，“把脸来看看不就知了。”

    陆赫扬还打算往里再开一，许则说：“就……停在这里吧，地上很多石，对车不好。”

    陆赫扬也还是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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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过后，车在小区门停。没有路灯，没有大门，也没有保安亭，只隐约能看见十多米外有几栋居民楼，零零星星的几个窗里亮着灯。陆赫扬问：“是这里？”

    许则呆呆地又缓了几秒，才“哦”了一声。

    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醉酒后的半梦半醒最容易导致智商归零，许则的反应力在此时达到最低值，他半阖着睛，张了张嘴，想问一句什么，然而只发一嘟哝似的声音。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陆赫扬笑了，没再说别的，启动车。

    “是的。”

    “你睡得很熟。”陆赫扬问，“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为什么。”陆赫扬看起来一都不好奇地问他。

    “不知，暂时还没有想好。”陆赫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许则立刻本能地抬起手，住自己的帽，也跟着埋去，语气有着急：“不要。”

    许则再次睁开，发现车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门正缓缓闭合，陆赫扬在系安全带。

    许则更糊涂了，糊涂地了。

    系统迅速切行程路线，开始导航。

    “卖到哪里去？”许则没有思考能力，于是就这么顺着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