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则抱起来，往房间走。

    许则的额贴着陆赫扬的侧颈，得要命。走房间，陆赫扬看见床上那个用枕、被单、衣服围起来的窝，其中一侧是墙，许则大概一晚上都是缩在墙边睡的。

    生书上说，当alpha现筑巢行为，表示易期信息素不稳定的程度较重，已经影响到了正常意识。

    陆赫扬把许则放到床上，许则果然又摸摸索索爬回那个小窝，抵着墙，整个人蜷缩起来，还打了个嚏。

    潜意识里许则知陆赫扬来了，想睁看他，想跟他说话，但本能却促使许则必须回到这个巢，行自我保护。

    陆赫扬把带来的袋打开，从里面拿一支退剂，拧开。他坐到床上，将许则旁的枕移走，发现面竟然还着一本暑假作业。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alpha用作业本筑巢的。

    “好学生，嘴张开。”陆赫扬把退剂送到许则嘴边，“吃了药就能写作业了，明天要开学了。”

    其实许则没听清他在讲什么，但既然是陆赫扬喂过来的——许则听话地张开嘴。

    味很奇怪，许则以前没有喝过这个东西，因为贵。他皱着眉把退剂咽去，嘴，发一声音：“……”

    陆赫扬没有听清：“嗯？”

    “想喝……”许则有气无力，音调拖得比平时，听起来绵绵的。

    陆赫扬一边起一边问他：“是在撒吗？”

    “不是。”许则努力分辨他说的话，回答。

    这期间，陆赫扬已经去书桌那边倒好了拿过来，他说：“不是撒的话，就不帮你倒了。”

    许则稀里糊涂的，半睁开盯着墙缓缓反应了半分钟，最终被迫承认：“是在撒。”

    “好的。”陆赫扬把他扶起来。

    许则靠在陆赫扬上喝了几，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稍微好了些。许则昨天半夜其实恨不得把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到床上，摞得的，来增加安全和归属——这况此前只现过一次，在二次分化那天，他像只蚂蚁一样不断往床上搬东西，但始终觉得不够。

    当时叶芸华已经在神病院，家里只有许则一个人，他不知自己正在经历二次分化，只是很迷茫、很慌。

    14岁那年许则把小床堆得很满，缩在里面躺了一天一夜，但好像所有的那些，都比不上17岁的今天，陆赫扬简简单单的一个怀抱。

    “再喝一。”陆赫扬从后环着许则，一手喂，一手摸他额，“听说退剂味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