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检的手里拿着一份教案，慢慢朝她走过来，左微跛。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你走得好快，我都追不上了。”

    第54章

    在韩检走向自己的十几步路里，陆青墨觉得他上斯文的衬衫褪了，变成青洋溢的白t，那双也是健康的，像在一个平常的课间，韩检来等自己课。

    多媒大教室也不是现在被重新装修过的模样，踩在讲台上的时候能听到木地板嘎吱作响的声音。他们曾在那座讲台上行过许多场外演练，每次演练结束，韩检都会微笑着对陆青墨说：“我的提问完毕，谢您的回答，亲的外官。”

    他们原本或许能够成为同行，如果不是韩检的变成了这样。

    “一课就过来了，可惜只听到一结尾。”韩检在陆青墨面前站定，“这场演讲大家期待了好久。”

    不知他说的“大家”是指哪些人，院、学生，还是谁。

    “只能算是分享一经验。”陆青墨避开韩检的睛，“讲得不太好。”

    “联盟外官都讲得不太好的话，就没有人会比你更好了。”韩检看着陆青墨，“上次时间急，都没能和你多聊几句。”

    他顿了顿，问：“工作很辛苦吧。”

    陆青墨提包的手一收：“还好。”

    仍然没能多聊几句，两人都沉默去。一个安静注视对方，一个在躲避对视，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说，只是不能说。

    和泥泞混杂在一起的鲜血，雨夜里喊到咙沙哑的哀求——那个总是不愿回忆不愿想起的夜晚，原来已经过去很久。

    久到把上意气风发的棱角通通磨平，把年少轻狂的勇气全数湮灭，只留重逢时距离一米的隔阂与缄默。

    “我节还有课，要先去教室了。”韩检看了手表，“你呢？”

    “要去开会。”

    “那路上小心。”

    “嗯。”

    开学第一节 游泳课，一班二班一起上。两个班的运动类课表重合度很，所有项目需要在一个月之考试完毕，以作为提前招录时的育成绩参考。

    顾昀迟今天午很难得地来上学了，只是脸十分差，连带着他的同桌陆赫扬都看起来格外沉。

    “不知的还以为他们吵架了。”跟许则一起从办公室完资料回来，贺蔚往二班后门看了，评价。

    他这样说了，许则才意识到陆赫扬和顾昀迟并没有吵架。

    “原来没有吵架。”许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