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许则把转过来了，那‘我想听’的意思，许则很少这样好奇。

    能引起许则的兴趣，贺蔚到很有成就，他往后仰在椅背上，用娓娓来的语气：“那是一个温的冬天，我跟昀迟去赫扬家玩，正好他拆了一袋糖，我亲看见他把最好吃的几味分来，揣了自己的袋。”

    “他这样，令我很伤心，我问他可不可以给我几颗，遭到了无的拒绝。于是我就上去抢了，不是为了吃糖，主要是生气。”

    “那是我跟赫扬唯一一次打架，赫扬也不兴了，说糖果是要留给他朋友的。好笑！难我不是他朋友吗？”贺蔚沉浸式回忆，边说边忿忿不平地在许则肩上拍了一，“我就问他到底要把糖给谁，赫扬告诉我是我不认识的小朋友。”

    “我当时就怀疑这是个幌，他其实是要把糖留给顾昀迟，于是我问顾昀迟是不是你！顾昀迟就说我脑袋有问题。”贺蔚冷笑一声，“小小年纪，讲话就这么难听，要是不联姻，这alpha怎么娶得到老婆。”

    许则看着试卷，实际上目光放空。

    他还记得小时候陆赫扬每次给他带糖吃，拿来的永远都是最好吃的那几味。

    “那个小朋友……是谁？”许则低声问。

    “我怎么知，赫扬又没说名字，我怀疑本没有这个人，他就是不想给我吃糖。”贺蔚顿了一，勉收起那副斤斤计较的样，说，“不过那会儿赫扬的记忆好像已经开始问题了。”

    许则一愣，转看他：“什么？”

    “他应该没跟你提过……反正我当时有这觉，太久了也记不清了，但——”贺蔚抱着手朝许则边歪过来一，声音压低，“肯定是了什么事，总之赫扬现在基本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大概十岁以前的，都不记得。”

    记不起三四岁之前的事也许还算正常，但如果十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就显然有问题。贺蔚从小和陆赫扬一起大，许则想不有什么事会是他也完全不知的。

    “为什么？”许则不自觉地追问。

    “不知。”贺蔚摇，“能被保密得这么好，肯定是陆叔叔的意思，谁要是敢去查，就等于在掰陆叔叔的手，哪个人这么大胆？反正我是没有，活着不好吗？”

    许则，他也不知为什么要，只是无意识地回应一贺蔚。他想到七岁时和陆赫扬的十一次见面， 他曾经疑惑过陆赫扬为什么总是说重复的话、重复的事，许则以为那是一调，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陆赫扬一直在不断地忘记他自己说过的话和过的事。

    是生病了，还是发生过意外——陆赫扬还记得原因吗？

    “哦对了，赫扬有跟你说他不来学校是为什么吗？”贺蔚绝不提自己给陆赫扬发了八百个问号的事，装作不在意，“我问过他一次，他没跟我说。”

    过了几秒，许则才回答：“我也不知。”